倒退的谢玉敲一下把他撞倒在地,顾不得自己,她急忙爬起,握住男孩的手,神色焦急,“抱歉抱歉,你有没有事?”
“不用你管。”
谢玉敲的手被重重打掉,拉扯之间,她看见男孩莫名挡的严实的衣领露出来一侧,她眼尖,一下瞥见那白皙的颈侧的一颗小红痣。
却不知为何,后来,这孩童没有漏过脖颈半分,直到他走上那至高之位,谢玉敲从俯视他到仰视他,他们之间再未说过一句话。
她连他的真实名姓是什么都不曾知道。
但那场大雨之后,这颗原本被谢玉敲遗忘的朱砂痣,却成为了莫名的一场梦魇——
元宁元年,都都知随宰相朱嶙入山寻陵,却没有再出来。
朱嶙说,这位肝胆披沥的都都知,在林间为先帝自缢而亡,是为大恩大义。
谢玉敲一直都没相信朱嶙所说的。
至少今日,她再见这红珠,便知面前这人一定是那失踪了整整六年的都都知。
此番,虽仰着头,状似跟人对视,但谢玉敲的眼神早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
顶上的人按耐不住了,“谢妇。”
声音竟不是从前那样的尖利,“我怎么觉着,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谢玉敲心颤了颤,她抿唇,反应极快地双掌交叠,置于额前,“回、回大大人,民女不知……”
“好一声不知。”
那人身后传来一声斥喝。
是个提剑的金甲侍卫。
谢玉敲瞬刻伏倒在地,“民民女、我家官人,我、我真不知!”
忽而被拐至洞间石牢的妇人,胆小怯懦,模样可怜又无助,就只差是声泪俱下了。
谢玉敲抹了把不存在的泪,继续抽抽嗒嗒道:“求、求大人放过民女吧!”
可惜那人仿若未闻,也非是那怜人的主,对谢玉敲此般之举也只是轻轻一瞥,如视蝼蚁——
谢玉敲很熟悉这样的眼神,那一日长明殿前为清帝进香而临,他也是这样一眼,扫过众臣。
端的是冷漠无情的态度,对那侍卫轻飘飘一句:“送去伙房罢。”
便甩袖而去。
围城必然和朱嶙脱不了干系了。
被架着双手从石牢往上,谢玉敲最后望了一眼那座石牢。
先前身处暗处,未能仔细看清石牢内里,接着烛火与出口的天窗光亮,她才现这里的构造和京都的天牢是一模一样。
当年,父亲也是被困在这样的囹圄么?
那么长的、见不到天日的时间里,他都在想些什么?
谢玉敲咬紧了牙,被推搡着来到一处同样身处地下的门前。
根据光线和声音推测,此处必定离地面很近,谢玉敲能听见头顶闷雷声重重——
又要下雨了么?今年的春日雨水怎如此的多?
想着,门从内里打开,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未施粉黛,面色枯黄,身子瘦小,从侍卫手里接过谢玉敲,她讽笑了几声,“又送来一个。
抬头!”
谢玉敲只得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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