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夏光成功得到了那枚戒指。
奶奶根据泈雾的愿望,将戒指给了烈马,那一匹,马场最烈的马。
也是大小姐亲自驯服的马。
杜家新娘的挑选,并不那么天真。
杜庄主疯了,天天神经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亲自下命令在中城挑选新娘,却又漫不经心。
偌大的庄园,主城堡,黑成一片,窗帘紧闭,所有的仆人都躲在门外,他们害怕,杜庄主好像疯了。
最高的位置上面,王座镶嵌宝石,富丽堂皇,象征着权利的宝座,此刻,被人暴力的摔打,刀光剑影间,鲜血横荡,溅满了皱纹密布的额头。
杜庄主笑出了声音,“公主,我这么费力登上这个位置。”
他哭了,从肿胀的眼帘处滴下了泪,满目疮痍,悲怆回荡,穿透整个城堡,一段有始无终的故事。
人一旦老了,就如枯槁的木枝,要褪皮,要生斑,要病态,以至于,哭起来很瘆人,血与泪混合,血腥又悲悯。
“我们的女儿……”
“被我亲自杀死了。”
他颓废,萎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仰头大笑,混合着咸味的泪,做了一场大梦。
“你说,我像不像当初害死你的那个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杜庄主的眼睛一瞬间的失焦,模糊不清,迷茫之余,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
“我一定会娶她。”
少年信誓旦旦。
“小伙子,我欣赏你的骨气,但是就不知道你能扛住几刀。”
反抗的声音泯灭于时间,拉远了。
城堡的空寂,仿佛要将人拖入无声的世界,就此,孤独一生。
杜庄主的笑声萦绕在每个仆人耳边,怵麻,令人毛骨悚然,耳边的毒蛇吸溜着舌头,嘶嘶的胁迫着耳膜。
随时会咬上一口,取人性命,蚀骨剜心,然后撕碎个粉烂,如同齑粉。
众人皆是心头一紧,悬到了嗓子眼,说不怕那是假的,甚至想迈开腿,飞奔逃跑。
但是没人说一句话,但凡有人说一声,下一秒,你的头颅就要麻木落地。
杜庄主嗜血的疯狂,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谁又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连杀生都不敢的一个人。
杀人是冷血,挽留是懦弱,爱是什么?
杜庄主曾经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死了,死在他面前,她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身,刀锋沾满了血,一滴滴落下,敲击他暂停的心跳。
从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嗜血了。
他的爱人最后给他的礼物,只有血。
躺在地板上的杜庄主,眼神空洞的盯着琉璃瓦拼接成的天窗,五彩斑斓,如梦如幻。
里面,应该都是美好,不会有鲜血,不会有杀戮。
杜庄主张大了嘴,猛烈的咳嗽,要将胸腔都咳出来,喝满嘴的滚烫。
他这个人命硬,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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