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像是秦霆轩说得,就当是结了善缘,今后的事是不好说的。
秦霆轩见着林清嘉点头,笑道“姑娘请。”
他请林清嘉入角亭。
画作被卷起,纸张已经泛了黄,瞧得出画作应当是放得有些久了,颜色有些发黄。
随着秦霆轩徐徐展开画作,林清嘉就见到了画作的全部。
这是一副垂钓图,一位老翁带着女童在溪边垂钓,女童趴在坐着的老翁肩上,好似在眺望有没有钓着鱼,老翁笑眯眯地一只手抚在女童的头上,另一只手握住了钓鱼竿,这图画的最精妙的地方就是感觉得到鱼下一瞬就要破水而出,被老翁钓起。
可惜这幅画被一串水珠飞速溅过,晕染了大大小小的水珠痕迹,坏了了一潭清水,坏了老者的长须,坏了女童的笑靥。
“这画难得是处是因为这画中的两人是我娘与外祖父。”
秦霆轩说道,“我外祖父前些时候去世,这画在我娘的心中分量就更重了。”
他声音里有些沉闷,“小妹顽劣,雨天拿着雨伞,转动之后就留下了这一串痕迹。”
发现毁了画作之后,小妹吓了一跳,就想要用手帕擦干水,谁知道花了一小块儿的画,然后就不敢动作。
之后他拿着画作去京都里求问,都没有法子补救。
娘亲虽没有开口训斥妹妹,眼底的失落与伤感是显而易见的,接下来娘就生了病,父亲回府之后知道了这桩事,勃然大怒,小妹也吓得生了病,府里头可以说是一团乱。
听闻圣上有意让他尚公主,加上原本就是这一幅画惹出来的祸事,他就干脆带着画作四处游方,想要能不能有人能够补救这一幅画作。
林清嘉仔细着这一幅画,只觉得这画有些眼熟,再落款处的印鉴,手指抚着印鉴,眼底滑过怀念之情,果然是师傅的画作。
秦霆轩注意到了林清嘉的神色,心中一凛,“你认识这幅画的画者”
“恩。”
林清嘉收回了手,“这应当是我师傅画的。”
秦霆轩扬唇笑了,他本就生的俊朗,这一笑神采飞扬,“如法大师说得是,这画果然是要应在林姑娘的身上。
我那一日见着姑娘的画,除了赞叹姑娘画的好,另外就是因为姑娘的画风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原来竟是和这幅画的画风相似。”
岑师傅教的她是基础的画技,她能做出山、做出水、做得出人,却少了那股子灵气,师傅教的时间不长,也好似信手为之,却教得是点睛之笔,山水与人一下就灵动起来。
师傅居所不定,如果这幅画需要人来补救,这个人也只有她能做到了,林清嘉说道,“我想到光下仔细这画。”
“好。”
秦霆轩点头应下。
这一足足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秦霆轩在旁侧耐心的候着。
见着林清嘉对着阳光过每一个水点滴落的痕迹,又在阴影处再一次,最后还让人拿了笔墨纸砚,写了诸多的颜色,写了颜色也就罢了,最为稀奇的是还在旁侧写了矿石与草木的名称,娟秀的小字细细又密密。
画同源,林清嘉做得一手好画,她的字也是极好的,秦霆轩对于作画不通,写字还是辨得出好坏,细细着林清嘉习字。
飞云悄悄着林清嘉,小姐自幼在城郊的庄子里长大,也没什么人教导礼仪,她却不拘泥,站在秦霆轩身旁也是落落大方,十分得体。
一人写着字,一人在旁侧沉默地着,伸手给自家姑娘研磨。
红袖添香,飞云的脑中竟是浮现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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