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旼扁了扁嘴,抽了抽鼻子:“姑姑,是我错了。
下次下次我让阿兄带我去找阿实、阿韧顽。”
“姑姑知道你是想念阿实和阿韧,这才忍不住了。
但,决不能有第二回。
别院这么大,你若是没找着他们,自己走丢了,可如何是好?也牵累你阿兄忧心你的安危。”
王玫揉了揉他的脑袋。
崔简也跟着安慰道:“我祖父说过,知错就改”
他有些不记得下头的话,想了想,接道“知错就改,就没事了。”
崔韧也跟着学道:“知错就改,没事了,没事了。”
两个小家伙也跟着去揉王旼的脑袋。
王玫再一次被他们逗得笑了,牵起王旼和崔韧:“既然同路,便一起走罢。”
崔简知道她牵着更幼小的王旼和崔韧也是应当的,但目光仍然止不住地往他们牵着的手上看去。
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一边心想着下一回去青光观看王娘子时一定要多牵一会,一边拉起崔韧:“我知道叔祖母在哪里。”
李十三娘派来的贴身女婢闻言,默默地走在他们身后,任凭崔简在假山群里转来转去,并不出声。
而崔简果真很快便寻到了地方,带着客人们走进了一处摆满了一盆盆金灿灿菊花的小院子里。
单瓣、重瓣的花朵一瓣瓣绽开,吐露芬芳,整片整片的金色无比耀眼夺目。
王玫以前对菊花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如今眼见着如此绚烂的人工花海,也忍不住忆起她印象中咏菊里最富气魄的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咏菊之人,正是覆灭这个鲜衣怒马的朝代的乱世枭雄之一。
只是,那战乱纷繁的时代,距离眼下还有数百年罢。
她确实应当庆幸,身处的是贞观年间,而不是武周、开元等时代,更不是安史之乱前后。
“真好看。”
王旼惊叹道,眼珠子转了转,摧花辣手忍不住悄悄地伸了出去。
“二郎。”
王玫提醒般唤道。
他立刻收回了手,但旁边的崔韧却已经掐下了一朵,好奇地看着上头重重叠叠的花瓣。
他捏着手里的花,似是还不够满意,继续四下寻找着。
不远处几位照顾菊花的仆婢已经脸色白地跪了下来。
崔简看了她们一眼,道:“阿韧,你数数这朵花有多少瓣?”
崔韧听了,立刻数了起来。
王旼也凑到他旁边,两人一起折着手指头。
王玫轻轻地抚了抚崔简的小脑袋,无声地赞许了他。
小家伙确实是位再好不过的兄长,不但王旼和崔韧都喜欢跟着他,大人们也都能放心。
崔简也朝着她粲然笑起来。
王玫本想牵着他们继续穿过花海,突然却似感觉到了什么,抬望向院子旁边植满树木的山坡。
这山坡不同于方才的假山群,似乎并未特意雕琢,地势却算得上是整座别院最高之处。
重阳有登高的习俗,将饮宴安排在这附近也有便于活动的心思。
此时,山坡一侧红枫似火一侧银杏如金,竟比这底下的菊花海更美得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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