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
阿实总是挂记着我,我也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表表心意,如今总算是有了机会。”
王玫回道“买来之物到底还是不及亲手做的。
过些时日,我再补上一个香囊罢。
久不动针线,阿实可别嫌弃才好。”
“不管王娘子做的香囊是什么样的,我一定都很喜欢。”
崔简立刻接道“王娘子也别着急,慢慢地做。”
“我本便不擅长女红针黹,若是以此为借口总拖着不愿意做可怎么办?”
王玫不由得失笑道,揉了揉他的头“阿实,你也太贴心了。
总是为他人着想,也并非不好。
只是,照顾得太过了,反倒是过犹不及。”
崔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他家阿爷一眼。
崔渊勾起了嘴唇:“王娘子说得有道理,待回去后我再解释给你听。”
说罢,他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扎得紧紧的浅碧色帙袋:“这是我近日绘的一幅图。
因又是花鸟,便觉得送给你才最合适。”
王玫想起挂在寮舍墙上的那三幅画,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她几乎每天都会驻足在画前欣赏,总觉得越是瞧便越是喜欢。
原本一幅变成三幅,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早便应该寻机会向他道谢才是。
但她方才却因想避开他灼灼的目光,便带着崔简躲了出去。
如今不待她就那三幅画说些什么,他便又送上一幅画——她到底该如何是好?若是拒绝,想必会让他很失望?但若是接受,那便更不合适了。
“好画赠知己。”
崔渊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听阿实说,你很是喜欢我先前送的画,也觉得又感慨又欢喜。
若是将那三幅画赠给他人,想必也很难听到他们的好言好语。
不是讽刺我失了气概,便是讽刺我失了风骨。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试试花鸟与人物,但若不是你主动提及,我也不会生出画它们的豪气。
因而,我的花鸟画,你是唯一有资格收下的人。
没有必要拒绝,也不需要想得太多。”
被绘画大家引为知己,王玫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但她确实真心喜爱那三幅画,便忍不住道:“我觉得山水、花鸟、人物不分高下,只是各有侧重而已。
或许有人会觉得山水才足够气概,但花鸟鱼虫,各类生命,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气概?在这大千世界中,美无处不在——既有雄浑之美,也有细腻之美,将美尽数绘出来,而不计较什么高下,才是大家所为。”
“确实如此。”
崔渊眼尾微微一挑,目光中仿佛多了丝丝缕缕更深的意味。
王玫本能地转开了目光,不再与他对视:“那便多谢了。”
“改日我们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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