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寒风吹醒,我看了看大猿和于恬,两个人仍然在熟睡,只有大猿脖子上的炸弹不时地出“滴”
的一声,提醒我某人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我本欲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刚直起腰来,这哈欠还没打完,就听见洞穴深处传来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像是那种泡的面食捏在手里的声音,听得我耳朵刺挠。
我们白天进来的时候还没这声音,怎么突然就我正疑惑着,突然看到山洞暗处蔓延出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正慢慢地朝大猿这边流过来。
我正要想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鼻子立刻就闻到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那种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绝对不单单是什么东西腐烂掉的味道,可以说相当具有标志性了,我敢保证我把十几只死老鼠全放到太阳下面暴晒都不会有这么臭,这东西甚至熏得我晕头转向的。
奇怪的是,于恬和大猿就像闻不到这股味儿一样,还是睡得很香,我有点儿纳闷,狠了狠心捂住鼻子慢慢靠近那滩液体。
等我靠近我才现,这些玩意说是液体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里面似乎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固体,反正它们混在一起,看上去是恶心至极。
不过这个味道似乎是在山洞更里面传出来的,我把脚步放得更轻了些向深处走去,这才现这个山洞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尽头是一个更大的洞穴,洞穴的墙壁上有很多像蜂巢一样的孔洞,那些奇怪的气味就是从这些孔洞里散出来的,,但是因为周围几乎没什么光线,我看不到孔洞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我本想再靠近一些,现好像就在这个大洞穴的墙壁周围,堆放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也散出和孔洞里一样的气味。
走到这里,我的鼻子已经被熏得不灵了,不过这次我没再好奇地往里走,因为我抬脚的时候,感觉到脚底踩到了一些黏黏的玩意儿。
我低头抬起脚一看,好家伙,一鞋底子的脑浆,红的白的粉的粘得到处都是,当然那些气味肯定就是尸体传来的了,但是更让我觉得后怕的是,这地方空无一人,却有这么多的尸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决定要弄个清楚,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来到那坨散着臭味的尸体堆旁,其中有一具尸体的大脑已经被挖空了,但是其他身体组织似乎还是完好的,我一只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嘶这是box的人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的服装还有残存的面部特征都说明了他确实就是box的人。
难道box在这里和那些什么壶有过一场大战吗?就是因为他们惧怕再和这些怪物交战,所以阿里雷斯才让我们以身犯险?
可也说不通啊,不论从身手还是装备上来说,这些人都要比皮子爷强不知多少,怎么可能全死在这些怪物手里呢?莫非这些人都不是壶杀的,除了壶以外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我正想着,看到成堆的尸体里似乎有一只我很熟悉的手,那只手干枯而衰老,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抓住那只手用力把他拉了出来。
没错,正和我想的一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为了掩护我们而失踪了的皮子爷。
“皮子爷?你怎么在这儿?”
我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过皮子爷似乎气息很是微弱,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本打算把他背起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但是他抓住了我的胳膊,用极小的力气摇了摇。
“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它来”
皮子爷干裂而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不出任何声音,我心头一紧,把手放在他的人中位置,果然,我来得太晚了,皮子爷终于还是没能撑住。
我慢慢地把皮子爷的尸体放下,背后传来一阵嘶吼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站在我的面前,正死死地盯着我,说盯其实不准确,因为这个东西根本没有眼睛。
它的全身不知道是用了多少死人已经收缩的皮肤缝起来的,看上去相当怪异。
面部都是烂掉的血肉堆在一起,只有嘴巴看得清,下巴处吊着一块快要断掉的皮。
双手有一只已经被砍断,从连接处凸出一块尖锐的骨头来,双腿反折,已经完全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人了。
而就在这时,从怪物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我看不见他的面貌,他用大衣遮着自己的身体,而脸上则戴了一只镶着各种珠宝的白色面具,这只面具似乎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因为周围太黑,我甚至看不到他面具中透出的眼睛,我猜不到这个人是谁,但我觉得,杀了皮子爷的人,应该就是他不会有错,而且这只怪物也是他带来的。
“你是谁?”
没有回应,只有怪物的低吼声在洞穴里回荡着,我现在明白了,也许于恬和大猿不是没被熏醒,他们可能被某种东西催眠了,无法靠自己的意识醒来。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把指尖咬破让血液流到地上,正打算把小鬼叫出来的时候,那个面具人从背后拔出一把刀来,当我看到那把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那是老爹的古铜大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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