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大可不必这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库兰波缓缓站起身,指着那些在长廊墙壁两边的毡画和石像说:“那是突兰人那是勒谟哥人那是塔那它人还有,那是杜鲁丘萨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这时身后的大猿突然拍了拍我,说:“你看那个,那个毡画前面的石像好像比这些要新一些。”
我又看向库兰波,他也点点头,说:“那是十皇一族,那尊石像是按照十皇浔臣的样子建造的。”
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些人?这些人都是?”
我看着库兰波的眼睛,心里默念不要是我想象的那个答案。
“都是曾经被基里密里灭族的部落和他们的族人,还有像十皇浔臣这样冤死在基里密里手下的人。”
库兰波长叹一声,说道:“那本经卷,记录的是远古时候奈陀吉的全部故事,其实,奈陀吉攻打其他部落并不是为了壮大基里密里。”
库兰波没用“无主之神”
这个称号,我也没有打断他,他继续说道:“基里密里人,其实是天生的刽子手,在扎布多文明还存在的时候,这个族本应毁灭,因为基里密里人族内爆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疫病。
当时,奈陀吉时任基里密里最高军事将领和族长,他信奉占卜之术,却走火入魔。”
“为了基里密里和自己能继续存活下去,奈陀吉召告族内,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说这种病已经经过占卜得知,利用健康且死后尸体未过三天的人的新鲜心脏制药服下,就可以治好这种疫病。
族人听信,后来,奈陀吉率兵攻打外族,得了病的人就会掳回城内做奴隶,而健康人则会生挖心脏,取之制药。”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不忍再让他说下去,但是库兰波好像没有停止的打算,说道:“因为族人都很相信他的话,所以就算出现什么问题也权当药量不足,从未怀疑过这是邪方。
后来,奈陀吉的病越来越重,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但是周遭的部落早已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所以,他就把矛头指向了扎布多其他的部族。”
“你的意思是,扎布多文明之所以只有基里密里人还繁衍至今,是因为那时已经被奈陀吉和你们族人全部杀了?”
“对,无一例外,全部取心脏作为药引。
后来,城内留下了一批极少数没有得病的基里密里人,但是大多都是孩子,这些孩子在基里密里人几乎全部因病而死后被好心的外族奴隶收养,长大成人,成了基里密里传承下来的最后靠山。
也就是我们的祖先,但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口口相传,所以就有了我之前和你说过那个传说,他们很崇拜奈陀吉这个为族人献身的英雄,把他奉为无主神,时代敬仰。”
“那你和我说的那些故事,都是他们编纂出来的,其实真实的历史是你今天和我讲的这些。”
“不错,正是这样。
之后,城内的一个奴隶造反,暗杀了重病中的奈陀吉,开始奴役剩下的基里密里人,正是我背后的这个石像,也是你在一楼看到的那个人。
鬼嗣是真正存在的,他就是故事中的那个叛徒,但是今天你听来叛徒这两个字,或许很刺耳吧。”
纪阡谣对西纳子没有说谎,只不过并没有挑明,而是顺着他们的假传说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人是兰斯特因族人,他是族长,也是唯一族内活下来的人,因为他患有一种很严重的皮肤病,所以,当年奈陀吉把他奴役之后,并没有杀死他。
因为他指挥能力出色,还略懂建筑,让他当了修筑古城的监工。”
“你也是奈陀吉的信徒,你就相信这种事情吗?而且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经卷的?”
“我相信真相,但容我不能告诉你更多,因为,我答应过那位客人要保密的。”
库兰波说道。
我觉得八成是纪阡谣,但是一想又不太对,纪阡谣自从古城事件后一直消失了很多年,如果他来庙里,申景竺岂能不知道呢?
“长老,你骗我这些,到底是希望我怎么做?”
“毁掉古城里奈陀吉的墓冢,因为那些人心脏被取,又被邪术捉了魂魄,永远不能生,墓冢是唯一可以解放他们魂魄的方法,要给那些棺材里枉死的他族人一个交代。
属于奈陀吉那个暴戾无知而杀戮成性的时代已逾千年,多少无辜的人因此受尽折磨和苦难,我想让它伴随着基里密里过去的贪念深埋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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