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和尚端起自己那碗,开吃。
他的吃相十分斯文,勺子轻轻舀了浅浅一点,送入薄唇,几乎看不见他咀嚼。
玉京呆看着他。
雪白的瓷勺,微红的薄唇有一种对比的美感。
菉豆汤让双唇又增添了水润,让人忍不住不错目的跟着看。
这和尚真是上天眷顾,一举一动都像一幅画,无一处不美。
感觉到对面的视线,和尚暂停了手中的勺子,望过去:“怎么不吃?这菉豆汤味道不错,又沙又香,并不十分甜,很顺口。”
他总不能说和尚太美,所以看呆了。
忙找了一个借口:“我手疼,没法拿调羹。
只好看着大师吃。”
将手掌举起,给和尚细看:药膏确实有灵效,之前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好些,只是水泡还触目惊心。
他怕和尚不信,真伸手去拿勺子,正想表演将那瓷勺摔得粉碎。
手指刚刚捏住瓷勺的尾端,一阵钻心的痛立即从手指上传来。
不用演了,真的拿都拿不稳。
瓷勺跌落,旁边一只手伸出,将它稳稳地接在手中。
是和尚。
他将勺子握在手中,想了一想,把自己那支重新放回菉豆汤碗中。
一伸手,端起玉京面前那碗,他将凳子搬过来,坐在床榻前。
玉京有些吃惊:“大师这是要做什么?”
和尚形容平静:“孟子也曾说,‘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
’如今施主病痛在身,饭总是要吃的,就由贫僧代劳,如何?”
玉京心中欢喜,嘴上却还推让:“大师,这是折杀小人。
您是东楚圣僧,佛国骄子,小人不过是南越逃奴。”
“王大人、李将军都吩咐小人,好好侍奉大师饮食起居。
又怎能让……怎能让大师反过来照拂小人。”
和声垂宣了声佛号:“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东楚圣僧、南越逃奴都是一般。
众生平等,你侍奉我与我照顾你,原没有分别。”
本来是十分好的话,又见佛性,又十分慈悲。
可是《金刚经》上那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的句子,一从和尚嘴里念出,玉京的脸色顿时由红转了白,又由白转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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