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陛下行事作风,日渐老练,她也能早些还政与她。
谢漪将手贴在炉壁上,暖意顺着手心,渐渐地蔓延至全身。
刘藻恨不得自己就成了那小手炉,能被谢漪捧在怀中。
她自宝座上起身,走了过去,胡敖一见就知陛下要做什么,忙使了个眼色,令人取了一席,铺设在谢相身旁。
刘藻自然而然地坐下,而后更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谢相的手,认真道“天寒多着衣。”
倒要陛下反过来关心她了。
谢漪弯了弯唇,正要开口,又觉哪里不对。
陛下握住她的手,就不放开了。
她想起上回园中也是如此,陛下执她之手,直至分别,才将手松开。
她心中生出些怪异。
刘藻却率先开口道“姑母此来何事”
姑母二字,又使得谢漪心软。
陛下没有母亲,自小未得母亲关,见了年长些的长辈,格外依赖,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一想,谢漪便格外心疼起小皇帝来,连同目色都柔和了几分,任由刘藻握着她的手,道“臣来是为舂陵侯所奏之事。
立庙牵涉甚广,陛下可有决断”
这是正事,刘藻收起绮念,认真想了想,问道“依谢相之见,当如何”
“依臣之见,眼下立庙,还早了些。”
刘藻笑了笑“确实早了些,太后会生气,太后一生气,朕便不得安宁。
未央宫中,也不知多少人,领着朕的俸禄,听着长乐宫的吩咐。”
她想早些秉政,得了天下,也得到谢相,却不会掂不清自己的分量,心急胡来,自乱阵脚。
谢漪见她并未冒进,也是松了口气,又不由怀疑起舂陵侯的用意来,疑心他受何人指使“舂陵侯不是受陛下诏命上的本”
刘藻摇了摇头“朕哪有这般心急,凡事总要一步一步来。
朕要为太子与皇后平反,但还不是眼下。”
她说着,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朕年幼时居掖庭,必受过许多人的恩惠。”
她的母亲如何在孕中保住她,又如何平安生下她,她太子遗孤的身份,又是如何传到武帝耳中的,这中间必有许多崎岖转折。
“朕要报恩。”
刘藻望着谢漪,笑了笑,又想起曾听人说过,那时谢相也在宫中,她问道,“姑母当年可有恩与朕”
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