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宁川也不会这么唤她。
花柠啧了一下,只觉得她这是烧坏了脑子,心中叹了口气,倾身掖好被褥,无奈望着她急切的眼眸:
“阿止,心如止水的止。”
末了,又小声嘀咕。
“阿止怎么奇奇怪怪的,莫非真是烧坏了脑子?那可怎么办,找管家看看……”
耳边嘀嘀咕咕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脑袋一阵阵胀,眼前晕眩不止,伴随着一声惊呼,意识彻底沉于黑暗。
心如止水的止……非沅芷澧兰的芷……
……
一场秋雨一场寒。
盛京今年的秋天格外的冷,秋雨也来的急,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青黑色砖块上,溅起小小的水珠。
雨势渐猛,顺着垂脊滑下,形成一条白色水线。
檐下一男子,着一身月牙白锦袍,坐于轮椅中。
墨色长垂于脑后,五官俊朗,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色。
那双乌黑的眸子更是哀戚,仿佛破碎的镜子,一如他支离破碎的心。
他静静望着庭外的秋雨,眉峰始终轻轻拢着,无声看着雨打花叶,零落成泥。
“王爷,”
管家拿着斗篷走来,瞧着他苍白的脸颊,面露忧意,“秋雨寒凉,膝盖受不住的。”
说着,将斗篷给他披上。
谢宁川垂眸拢着斗篷,无视他的话:“那个婢女如何了?”
管家知劝不动,自觉后退一步,微微弯身:“花柠说已经醒了,不过又昏了过去,许是身体还虚着。”
管家是第一批进王府的,跟在谢宁川身边已有五年,王府中大大小小事务都由他管理,如今年岁渐长,却也没生离开的心思。
在这偌大的王府中,管家可以说得上是最了解谢宁川的人。
“嗯,再派人去看看。”
三日前,王府遇刺。
那个婢女受他牵连被刺客刺了一剑,虽不致死,却也伤得极重,昏厥好几日。
谢宁川杀了那些刺客后便派人去医治她,从头到尾都没看清她的模样,也因如此,不知她与姜芷有八分相似的容貌。
“是。”
管家转身欲走,谢宁川又叫住他。
“她醒后,重活且放着,交给其他人去做,等她伤养好再说。”
谢宁川作为摄政王,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手段狠厉,人人闻之色变。
但在王府中,对底下的人还算不错,大多数由管家出面解决。
他对外的名声,好坏参半。
当年携先帝遗旨,从前太傅姜芷身边的一个小小公子,翻身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底下多是对他的猜忌,迫于先帝遗旨,只得承认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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