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摄政王一位,掌握郦朝大半权利,甫一上位,朝中高官被废黜个遍,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对他心狠手辣,控制新帝的传闻也由此传遍整个盛京。
“是。”
管家不由笑了笑,神色温柔,“能得王爷照拂,是阿止的福气。”
阿芷?
谢宁川瞳孔颤了颤,眼底升起微小的希冀,不确定道:“阿芷?哪个芷?可是沅芷澧兰的芷?”
管家惊于他的反应。
来王府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王爷脸上看到这种小心试探的神色。
“不是,”
他摇了摇头,“是心如止水的止。”
“心如止水的止……”
谢宁川喃喃出声,旋即失望地垂下脑袋,那抹希冀的光芒湮灭在黑暗中,浑身流露出一股颓丧的气息。
“下去吧。”
他无力转动轮椅,背影孤寂,回了房间。
“是。”
管家欲言又止,望着他的背影,终是轻轻叹了口气,无声退下。
谢宁川进了书房,习惯性从架子上取下手札,推动轮椅来到案前。
毛笔浸了点墨,打开手札。
穗和五年,孟冬秋。
姜芷,我将才好像又听到你的名字……却是我听错了,不是沅芷澧兰的芷……那不是你。
片刻后,谢宁川合上手札,身子往后一仰,疲惫地阖上眼。
“姜芷,你怎能如此狠心……”
那声音轻轻的,带着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能散在这秋雨浸湿的空气里。
……
阿止凭杆眺望,眸光落于不远处被秋雨倾打的桂花树,鼻息间是浓郁的桂花香。
她轻轻阖上眼,感受着难得的宁静。
这样宁和的气氛,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阿止,你怎的坐在窗边,快过来,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花柠急急忙忙拉过她,探身关上窗户,隔绝外头的秋雨湿气。
阿止看着她的背影,心头划过暖流,弯唇浅笑。
“我没那么娇气的。”
无论是姜芷还是阿止,都不是娇气的人。
她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上苍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断然不会再把自己置于金笼之中,桎梏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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