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凉,下午三点。
顾从礼拉着时吟出了台球会所,两个人站在会所门口,顾从礼抽了根烟出来,咬在嘴巴里,微抬了下眼,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没点燃,询问地着她。
时吟眨眨眼“你点。”
顾从礼垂眸,火机举到唇畔,火石摩擦轻响。
时吟没怎么见顾从礼抽烟,面对面更是第一次。
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某种极度自律的,洁癖似的清洁感。
烟草酒精这种东西,好像都是离他很远的,起来就是那种很讨厌这类东西的人。
然而他并没有,他吸烟,也喝酒,放纵欲望,却好像没什么瘾头,从来适度,也不沉湎。
越接近,越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越了解,越觉得他和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偶尔有人进去,会侧目过来,打量一下这对奇怪的沉默的,像是在吵架的男女。
女人靠着大理石的墙边站,双手插进薄风衣外套里,男人站在她斜前方,微侧着身,注意不让烟雾飘到她那边去。
一根烟燃到一半,他掐灭,丢进一边垃圾桶里。
时吟着他走过去,又走回来。
沉默的垂着头着她,突然道“结婚吧。”
“”
时吟仰着头着他,目光茫然“啊”
“结婚吧。”
顾从礼平静地重复道。
时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
她吓得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面是冰凉大理石墙壁,退无可退,她靠在上面惊恐地着他“主主主主编您冷静一点。”
顾从礼垂眸,无波无澜“我挺冷静。”
时吟咽了口口水,缓慢的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慢吞吞地思考了一下,艰难地开口“主编,我知道您今天过生日了,已经是三十”
“二十九,周岁。”
顾从礼打断她,强调道。
时吟点点头“行,二十九周岁,我知道您今天以后就二十九了,家里大概对这方面也开始着急,但是,”
她提醒他,“我们连恋关系都不是。”
顾从礼很淡定,非常好说话“那谈恋吧。”
时吟神情复杂。
他低垂着眼着她,浅棕的瞳孔暗沉沉的。
他的眼神,表情和情绪,时吟一直都不懂,她也一直都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平静地就说出了结婚这样的话,那么轻易的就又收回了,好像在他来,这种事情都不重要,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似的。
现在想想,他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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