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犹豫了许久。
他问出来的时候声音很低,甚至发虚。
“要是一个人生辰不好,姑娘觉得是谁的错?”
福宁猜到了大概,想了半晌,决定把她娘搬出来。
“我娘说过,命要握在自己手里,舒心了吃糠咽菜也是好命,不舒心了穿金戴银都是坏命,甭搞封建那一套。”
容毓着她,重复了一个词,“封建?”
“我娘说就是那些压迫人的旧想法,什么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都是自己欺负自己的屁话。”
福宁从始至终跪得笔直,手里的黄纸不断喂到盆子里,火苗蹿的老高,烧的又旺又快。
十年前大周朝突然改朝换代。
新上位的帝后传言是儿时的情谊,女科便是皇后提出,皇帝力排众议给设下的。
可封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推翻的,女科五年一次,参与的人是少之又少,她参加科举就是母亲执意要求的。
娘说了,女子也可以是苍茫大地上展翅的鹰。
小院落的四角天困不住她。
容毓无言,心里却由衷的赞赏,“姑娘的母亲,是个奇女子。”
姑娘也是。
他心里小声的说。
苑福宁非常赞同,“我也觉得。”
她娘是天底下最顶尖的人。
木冬悄无声息的回来,贴在容毓耳边,“杜家人回来了。”
苑福宁:“杜子山呢?”
木冬:“一切正常,明天就可以上山,但是杜家提了个要求,他们不要银子,只要小孙子出狱。”
福宁收回视线,继续烧着纸钱。
嘴里挤出两个字,“做梦。”
梅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站在两人的身后,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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