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灵芝在扶州只有我拿得出来,他大老远的寻到不咸山,也依旧是从我这拿,下次就不必舍近求远了。”
领头的朝身后人一使眼色,让他把箱子拿回来,后面的小子不敢动。
万一再有筷子飞出来,戳穿他脑门怎么办。
容毓抬眼,“再者。”
“这十株是从预备明年朝贡的份额里提出来的,要是明年凑不上这个数字,影响了税收,还请他出面替我解释解释。”
领头的攥紧了长刀,“你敢威胁赵大人?”
容毓站起了身,朗声一笑。
“大人呦,我一介平民,怎么敢威胁他啊?”
“不过是山珍海味皆有定数,他这头既然拿了,我就得把话说明白了呀。”
他端起箱子交给领头的,腕子一沉重重一放。
笑意不达眼底,“十株灵芝,大人点点。”
着信使等人去了,容毓眸光骤然冰冷,背着手转过身,突然发现苑昶就立在长廊外。
天哪!
大晚上,白袍子,又没灯!
容毓压下心里的惊骇,“苑将军。”
苑昶背着手,“怎么只有你在。”
信使刚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了,不过没做声,这小子办事情还算利索,头脑也清晰。
容毓:“梅家大爷有些心口痛,我请他们二位先去休息了,我来把灵芝交给信使。”
苑昶满意的点点头。
“梅松是个暴脾气,他和信使撞上没什么好场面,这夫妻俩倒是信任你。”
容毓跟在他身后。
“赵衡的父亲是杨舒的门生,杨氏不方便出面,就只能奴役他来,将军放心,他翻不出浪花,也阻止不了我们报仇。”
苑昶了一眼这个比自己还高些的小子,“你不错。”
容毓谦逊的微微弯腰,“多谢苑将军称赞。”
目光往上一扫,脑瓜子上的木簪有点眼熟。
“这个簪子怎么在你这?”
容毓:“我与苑姑娘有约在先,此物是见证。”
苑昶又细细了他,没再说什么。
夜风一打,容毓的背后沁出一层薄汗,冰凉。
回到后屋舍时,福宁早已经关了灯,容毓在窗前站了许久,只是定定的着她的房门。
她该多辛苦啊。
一人撑着苑氏的门庭,城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得受多少委屈能养成这样深沉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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