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中,被风吹断的树枝从头顶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杜雪儿突然大喝一声。
“小心!”
那一瞬,不知是马先惊了,还是背后的人先惊了,苑福宁只觉得身子一歪,连人带马从山路上滚了下去。
长久的冰冻让不咸山的土地石块十分坚硬,杜雪儿将将抱住了路边的老树,树枝子一卡没滑下去,福宁却因为来不及脱离缰绳被生生拽了下去。
风雪里突然窜出一条黑影,是焦急的容毓。
容毓:“苑福宁呢?!”
杜雪儿还在后怕,浑身哆嗦喊不出来,指了指风雪里的悬崖。
容毓没时间多想,把三条从马车上解下来的鸿运带连在一起,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系在树上,纵身一跃。
不咸山他熟悉,他很熟悉,他十一二岁就能孤身一人存活两月,这点风雪算什么!
崖下三人高的地方有个平台,鸿运带不够长触不到底,容毓仔细了,被刀划断的半截缰绳似乎卡在石头缝里。
人应该往里去了。
他思量片刻,手脚并用攀上了在崖边的老树,解了腰上的带子系在树上。
往下一滚落在石头上。
容毓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在乞丐堆抢食的时候没有,在容家几度命悬一线的时候更没有。
“苑福宁!
·”
“苑福宁!”
“别喊了...”
有个声音很低,似乎忍着疼。
容毓提着一颗心,循着声音找去。
这平台不大,五步见方,上方的山体倾斜着砍进台子里,最里侧的缝隙里仅能容纳一人平躺。
福宁就在那。
他两步跑过去趴在地上,点了一只火折子,探头往里一,心几乎要碎了。
福宁以仰卧的方式背靠石头,头发凌乱额间擦伤,白衣裳都成了灰色,袖口甚至还有血。
她忽然摆了摆手。
“没事,就是摔蒙了。”
她其实是个幸运的,从崖上摔下来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一刀割断缰绳就滚了进来,再清醒过来人就在缝里了。
容毓往里伸了伸胳膊,够不到福宁。
“你缓缓,我拉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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