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婆昂起头颅,那双盲眼仿佛能洞察一切。
官差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惊,正想说话,只听宋阿婆扬声喝道,“他若不声怎配当我儿!
你们帮狗吃食,作威作福不要脸,呸。”
一口唾沫吐在这年轻官差面庞上,对方气得直跺脚却不敢上手,迅抬胳膊擦掉脸上唾沫星子,朝同伴们一吆喝,拿去所有书本朝门外走去。
“呜呜呜,”
玉兰精低声哭起来,让重华心烦。
她漠视眼前一切没好气地开口,“哭什么。”
“这诗没了,可还有其他诗被带走啊,若被人现可还了得,”
玉兰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尾随这帮官差拿回诗词本,但是根本走不出小院半步。
“什么诗,”
重华忍不住询问。
“那诗我记得可清楚,恒水沙无数,清流屡滞沉。
是郎君写给他倾慕之人的,可何尝不是写给我们所有人的。”
一说起这个,玉兰精开始疯疯癫癫,多愁善感起来,“这世间有很多人,我们不过是其中一二。
人分高矮胖瘦聪慧愚钝,门阀士族寒门庶族分高低贵贱,抑或三教九流又下九流,此些人沦为残砂,完砂,单独拎出来确实会分出长短,可放在一块谁还能分出所以。”
说到这,玉兰精已经梦回曾经宋阿婆为钟离望讲解时间道理时的场景。
钟离望出生时,宋阿婆已通神通,她从苦难中顿悟出人生真谛,寻得神赐予人间的大智慧。
用大智慧教出思想前的钟离望,心心念念只求万物平等,当遇见李韫生,能轻易克服心魔不卑不亢坦然面对一切。
“放在一块,皆是一样的人。”
重华喃喃道,打量着缓缓坐在地上哀痛不已的宋阿婆,听她心中在为钟离郎君惋惜,可也为他骄傲时,重华从玉兰树上下来隐入地底。
“重华,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了!”
见重华要走,玉兰精连忙哀求道。
重华并未回话,这宋阿婆有骨气,可若没有二姐魂魄带她冲破束缚,让她得见智慧,她能成为受人尊崇的人吗?留二姐在过去二十年里痴傻度日,这又算什么命数?
看见得越多,重华心中越觉得不忿。
但她赞同钟离郎君这诗的含义,人本就不应分尊卑低贱。
神识快在地底游走,还没到县衙门口重华便听见周熙与厉声怒喝声,“你们敢?”
藤蔓攀附着县衙墙壁伸长出去,她瞧见周熙与护在钟离望身前,拦住几个拿着杀威棒的衙役。
官差正愁凑不够对童男童女,哪会轻易放过自己送上门的周熙与。
视线对视片刻,几个人立刻会意,分工明确。
“放开我,放开我!”
第一次被人提着衣领拎起来,周熙与哪受过这种屈辱,小脸憋得通红挣扎起来。
钟离望上前推开衙役将周熙与护在怀里,声音沙哑,“尔等可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几日他想方设法想弄清楚为何县令下令要强抢如此多孩童,好想出应对之策。
然而无数次求告无门,李家充耳不闻此事,迫于无奈他只能跪在这县衙门口,求县令出面。
“钟离郎君,今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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