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莱汗点点头:“也好,过一阵恢复恢复,我见见人家。”
进入三月,春播大忙已过,医学院开学了。
旺秋作为助教,几乎每天上课,桑结也常去授课辅导。
这一切,梅朵看在眼里,不禁愁,“桑结啦,你和旺秋这般出双入对,若让佳莫知道,我怕人家会多心。
我看趁洛追大哥在,定个日子,把事办了吧。”
“好,明日请洛追大哥来,你们定吧。”
洛追没有正式讲课,只是每天课余工夫陪伴洛桑,不使他寂寞。
洛桑经过了开始阶段的剧烈冲击后,心绪逐渐平息,不习惯的东西不知不觉习惯了,比如每天早晨起床,他会把胳膊一伸,等着侍从替他脱下睡袍穿上袈裟。
吃饭、喝茶、洗脸、漱口,什么都有人伺候,总管副总管也是毕恭毕敬,只有在经师们面前还有些约束,尤其是对第巴大人,既从内心感到亲近,又情不自禁有一种敬畏之感。
他现第巴平时对人挺随和,有时还不分上下开个玩笑,对自己却不苟言笑,但从其一举一动中不难体察出细致的关爱。
他不止一次望着根柱辛劳殷勤的背影呆,心想,多少年了我们曾是无拘无束在一起嘻哈打闹的伙伴,可一夕之间,却出现了天壤差别。
他心中那种最初的虚幻感还没有完全消除,好长的一出戏啊。
为了求证也是为了安慰自己,有一天洛桑又问:“师父啦,你再说说那天晚上打雷打闪的情形。”
其实在桑丁寺时,洛追早对他细说过了。
“整个过程,老僧已向佛爷禀告,请勿怀疑。”
“确是打了六道闪电?”
洛桑不舍地追问。
洛追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郑重地说:“六道闪电不但你父母和阿婆看到,我在当地询问,村民也都看到了。
老僧出家数十载,又蒙前世佛爷收为弟子,岂敢妄语破戒?”
见洛桑仍面有疑色,洛追徐徐道:“灵童的确认关系雪域安危,第巴大人不能提前告之也是情非得已,老僧也仅提前数日得知。
事情突然,佛爷一时不解或可体谅,然‘惑’乃五毒之一,望佛爷定慧双修,早证圆满,此乃众生之福也。”
洛追到桑府商议婚事时,将上述情况告知桑结,江央在外屋听到,对这位少年佛爷生出许多同情。
洛追上次来时给她讲了藏戏《诺桑王子》,还教她唱了其中几歌,戏也是佛爷改的,歌词也是佛爷写的。
在她脑子里,佛爷同别人一样,是一位聪明活泼的少年。
梅朵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洛追也同意,并询问了迎请的细节。
“拉萨这地方,迎亲仪式很隆重,说道也多,有的延续二三天。
不过佳莫情况不一样,没有父母娘家人,我看就简单些吧。
你知道桑结成天公务繁忙,他也没工夫闹上几天。”
“夫人说的是,到时候我把新娘送来,摆几桌喜酒就行了。”
“哎呀!
忘了一个人,她阿妈可能就在城里。”
桑结双手一拍头叫起来。
“什么?她阿妈?从未听说呀?”
梅朵大为惊讶。
桑结看着洛追:“帕崩卡那个女修,记得吧?还有哲木兰提到她家突然出现的一位堂妹。”
洛追似有所悟,梅朵更是云里雾里。
几天后,哲木兰来请洛追去家中做一场法事,为她亡母去世周年度转生。
法事结束后,洛追说:“老僧几次来府上,对上下人等多有打扰,想请大家都出来当面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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