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雾蹲久了,起身活动,顺带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咱表妹没看上陈至凛?”
甄妮没接话,朝着陈至凛那边,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刘思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陈至凛面前去了,仰着脖子,涂着艳色口红的唇缓缓撅起,看似是在说脖子不舒服,只是那表情,我见犹怜。
更别说少女脖颈纤细,完全仰露时,总透着难以言说的亲昵感。
梁雾心神领会,跟甄妮对视,点头:“没准儿能成。”
甄妮眼神一下子亮了,等到刘思琪跟陈至凛聊到差不多没话了,她丢下大洲跟梁雾,摇曳生姿的走过去,笑的跟个老鸨似的:“哎呀,两位真是一见如故。”
陈至凛的眼神低了一瞬,往梁雾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已经低头重新扎花了,没再看他们这边。
“没有。”
陈至凛跟甄妮解释说,“只是思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找我问一下而已。
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那边帮忙。”
说到后半句陈至凛指了下旁边桌子,把甄妮和刘思琪放这。
一上午时间大家把花装裱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基本交给婚庆公司的人就能解决。
甄妮也不是不大气的人,大手一挥,请大家去吃冰城今年最火的怀石料理。
她今天忙里忙外的,这会儿闲下来了才想起来,问大洲:“诶?今天至凛怎么会过来?你不说他最近挺忙的吗?”
甄妮原来让大洲叫过至凛,但至凛被冰城中医药大学聘去当讲师了,最近忙着写课件,婉拒过后,大洲找了针灸科的小方。
原计划只有下午过来彩排,临时改成上午,小方的时间就腾不开了,小方找着找着,又找到了至凛。
小方不知道大洲找过至凛,只是至凛性情温和,人又踏实,遇到事情,小方就第一时间想着让至凛帮忙,他要是不同意再问别人。
小方开始还不好意思:“本来大洲那边是说的下午,但好像是鲜花出了什么问题,就改到下午了,上午我得出诊,实在排不开。”
至凛从一堆文献里抬起头,扶了下眼镜:“但明天也太突然了。”
“好至凛了,求求你了至凛。”
小方开始不要脸,一个大男人忽然撒娇,“你想嘛,你单身,甄老板的伴娘小姐妹也好几个单身的,没准儿缘分就这么来了呢,对不对嘛。”
陈至凛鸡皮疙瘩浮起了一层,低头接着画笔记。
小方在他的办公桌前扎了个威武的马步,娇羞的托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至凛:“据我所知哦,有甄老板的小表妹,有咖啡店的老板,哎叫什么来的?忘了,也挺漂亮的,还有甄老板专程从外地赶过来的同学,也是单身哦。”
陈至凛划重点的笔在他说话中间停了一下,又继续划完,才嫌弃地拿笔的末端戳小方搭在他桌上的胳膊肘:“行了行了,少恶心我了,我替你去。”
小方喜出望外,高呼陈至凛万岁,差点要亲上来,幸好至凛反应快,保住了清白。
大洲不知道他们的这些细节,小方只在搞定了陈至凛之后跟他说要换人,甄妮问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顾左右而言他:“陈至凛要是不过来,大家今天哪里有奶茶喝。”
甄妮的情绪被带跑,咬牙切齿地说:“可真是显着她了!
!
!”
梁雾先从宴会厅出来上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时其他人也都出来了,跟她说甄妮在最后面。
说好了等下坐他们的车一起去,梁雾放慢了脚步等着他们,跟前面人就落开了一大节。
大家都有各自认识或刚熟悉起来的朋友,聊着天一起走。
只有梁雾听力受损,又是在弄没办法跟别人合作的拱门扎花,孤零零的谁都不认识。
走廊的大落地玻璃透射着外面纯白静谧的城市,梁雾在自己安静的世界里,慢吞吞地走,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麻烦让一下。”
梁雾只有右耳听得到,她以为声音是来自右边的,往左跨了一小步,正正好好,撞进后面人的怀里。
陈至凛下意识伸手,手掌心炙热的温度,紧紧贴合着梁雾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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