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连日里如在海浪中颠簸的心在这时终于靠了岸,她恢复了调皮又精怪的样子,哼哼一笑“那好,臣妾说什么也要走皇上前面,可不给他们一丝丝机会让他们能欺负我。”
皇帝也哈哈一笑“你知不知道朕是万岁你叫这么多声万岁爷,到这儿你咒朕呢”
“万岁爷才不信什么万岁万万岁的诳语。”
蓁蓁抬起头来假装猖狂的样子,“您要是信我出门就撞死自己。”
皇帝抱住她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柔情无限“朕可不舍得。”
蓁蓁在皇帝的注目下笑得如春风下含苞欲放桃花“天子一言九鼎,今天的话臣妾可一句句都记住了。”
“不懂事。”
“不懂事有不懂事的好嘛。”
蓁蓁得意地一笑,皇帝却突然问“蓁蓁,皇后不皇后的真的这么重要吗”
蓁蓁愣了一下,她细究了下皇帝的神色不知道如何回答。
“朕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实话。”
皇帝问得很恳切,“不管你说什么朕今天听过都忘了。”
蓁蓁嘟嘟嘴,不服气地说“我说了你都记在心里,忘不忘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那朕先和说实话。”
蓁蓁一挑眉,“您要说什么”
“皇后于朕,不重要。”
“哈。”
蓁蓁一下就笑了,这笑既不是往日的调皮也不似往日的温柔,而是十足的嘲讽。
皇帝当然出来了,他问“皇后这个位子于后宫嫔妃是不是都很重要”
“是。”
蓁蓁回答得斩钉截铁,这件事上她觉得无任何可以隐瞒或是避讳的地方。
“皇上,您说不重要可事实呢连生同裘、死同穴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皇后和您才是夫妻,臣妾们都不是。
连坤宁宫都比六宫离乾清宫近几步。”
其他的话她都没有再说出来,皇帝自己可以轻轻巧巧地说不重要,可谁都知道有多重要,皇后的儿子是嫡子是太子,皇后的家人是承恩公是国舅,皇后才能有谥号永享太庙祭祀,这不是点滴之差,是天差地别。
“生同裘、死同穴。”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百年之后都是一副棺材而已,有什么好在乎的”
“那臣妾也没资格,不管如何都是在妃园寝圈个地方,最多也就大点靠前头点。”
皇帝点点她鼻子“晦气死了,不许想这些。”
蓁蓁摇了摇头,终于抱着皇帝的脖子呜咽起来,皇帝也紧紧地箍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而蓁蓁的呜咽里夹杂里她的委屈、不安“臣妾很怕自己真的在乎,我有些事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您说了是我贴心,我不管前来后往都有谁我都只听到这一句,我只信这一句,好不好”
皇帝还想说什么却被蓁蓁掩住了口,“臣妾不想听别的。”
良久,皇帝轻轻点头,余下的是长夜漫漫下的一室红烛,春光尽来,水波无限。
沉稳有力的声音伴着绵长的温柔,窜进她的脑中“朕很多时候没得选,可你是朕选的。
朕是真的喜欢你。”
这声音八岁的时候就在龙座上响起,他痛陈过鳌拜的罪状,指挥过三藩的剿灭,如今正在踏过海峡平定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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