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了解了吉嫔这样的性子,才会越发明白她那些冷言冷语下头,藏着的其实是热忱的关切;也才会觉得这样骄傲清冷的人儿,反倒率真可爱。
“倒不知道,如贵人在钟粹宫里随着吉嫔主子一同居住,可会也学得了几分吉嫔主子的模样儿去……”
月桐在畔轻声道。
廿廿含笑点点头,“可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一切端的都看各自的造化罢了。”
随着廿廿的册立大典全部完成,养心殿的修缮工程也尽数完工了。
因着修缮的缘故,养心殿内内外外进来不少工匠,故此女眷皆不便在养心殿留宿。
廿廿这几个月来也都在自己储秀宫内居住。
原本修缮工程完毕,廿廿正心里高兴,打算等工匠们都撤走了,也好去瞧瞧那养心殿的新模样儿去。
却就在这时候儿,养心殿那边儿传来消息,说竟然捉住了一名偷窃的工匠。
廿廿的心便是一悬,“他偷窃什么了?”
养心殿内自处处都是重宝,便是丢了什么,都是叫人揪心的。
四喜忙道,“主子别急,奴才听说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天沟里拆卸下来的旧锡片。”
“旧锡片?”
廿廿也颇为意外。
且不说锡本身便没什么金贵的,民间百姓家都少不了有把锡酒壶之类的;更何况是拆下来的旧锡片,更还是天沟里的。
“按说,不至于啊。”
廿廿轻轻眯眼。
民间的工匠进宫来当差,又是承当的养心殿这样最最要紧的地方儿的工程,该担多大的干系,他自己如何能不知道?但凡敢动半点儿偷窃之心的,性命都得没了!
况且但凡能挑进宫来当差的,尤其是在养心殿这样地方儿的,那自然是层层筛选过不说,更必定要层层具保的。
故此若有半点儿差池,他不但丢的是自己的脑袋,还得加上身家性命,还要牵连了那几位保人的性命去啊!
故此就为的这么点子天沟里拆下来的旧锡片……值当么?
若说当真偷个什么金的、玉的,豁出去这么大的代价,还算说得过去啊。
“可不是,”
四喜也叹息着摇头道,“便是好锡,
当真能卖几个钱呢?更何况原本都是用旧了的,且还是天沟里,见天儿被日晒雨淋的,早都狼狈不堪了……成色和卖相都不好,拿出去也不值什么的,何至于啊!”
“就连皇上也动了恻隐之心。
原本刑部拟的罪名是比照在大内偷窃乘舆、服物的斩罪上,减一等,定杖一百、流放三千里;皇上说不至于的,说那郭四不过是在院内干活的时候,乘便攫取,跟进殿内偷窃,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故此再从宽,只杖八十、流放二千里也就是了。”
廿廿便也点头。
她如何不知皇上的宽仁之心呢,更何况这点子旧锡也当真不值什么去。
廿廿目光向上,落在房檐琉璃瓦上,不由得抬手指着那瓦片之间的垄沟问,“那天沟,说的可是房檐上的排水垄沟?”
“正是。”
四喜忙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