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珑神色冷漠看着那曾辅佐顾晔泽夺位的青年呕血至倒地不起,直到那人再无什么气息,才打开牢狱的门,锦绣织金的长袍曳地,却不沾染半分血色。
抬手将那可笑的圣旨放在死去的人的手中,顾玲珑起身吩咐着:
“找口不错的棺材,找个清净的地方埋了吧。”
“是,公主,那对外要——”
“就说罪臣林长风被顾晔泽数月之前就赐死丢进乱葬岗,本宫眼下为皇兄祈福,故而赦免罪臣。”
顾玲珑不在意的瞥了眼自己那听话的侍女,而后仰离开。
——
“他应该没有痛那般久。”
顾玲珑眼睛不眨的往顾晔泽口中灌着不太对的汤药。
“总归是比不上皇兄的折辱,先生去的安详,犯下那般大错,未将他斩凌迟已是开恩,皇兄,你就别这么挂念了。”
不出声音的顾晔泽只能徒劳的挣扎着。
“民间早就在传皇兄如何偏宠镇南王,可眼下,先生捅出的篓子这般大,镇南王又变成了个傻子,左右都是推脱不得了,臣妹自然要为兄长分忧。”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民间都要变成童谣了,臣妹也自然知道皇兄在想写什么,皇兄,先皇后将大半金银带进来皇陵,相比到时候,皇兄吃穿用度自是充足,缺的便是一个知心人不是?”
顾玲珑笑得开心,顾晔泽当真是这世道的宠儿,她加了那般多的寒毒汤药,却一点点也没法折损这人的身体,但她不着急,顾晔泽此时依旧是皇帝,她靠的皇帝近了,身上被无端加上的心疾就再没犯过。
林长风说的当真是对的。
只要这世上的人知道顾晔泽还是皇帝,那当真是一片天下太平的样子,多荒唐,就像是这天下的平稳都记挂在一个名字身上,越是细想,顾玲珑就越是恼火,嘴上说出的话语就越刺着顾晔泽的心脏。
“皇兄,两辈子都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可真是窝囊。”
离开前,顾玲珑侧脸对着躺在床榻上的人说出这句话。
她抬手示意,将殿内取暖的炭火取走,虽然刚进春日,但终究还是寒凉,她无论如何,都要将顾晔泽往死路上推。
这其中多少带着报复。
她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母妃,虽然她们母女之间或许没得旁人那般温柔的亲情,但她也是被那可怜的女子抚养到九岁,她可怜的母妃被系统从父母身边绑走,丢进这百花枯骨的深宫里,至死都没能再见到自己的父母,至死都没能做回那个长在甜蜜罐子里的女儿。
这世道总是喜欢把各种恶心的事情加在女子身上。
【请宿主加快攻略进度!
】
脑中那吵闹的声音一刻不停。
顾玲珑听着那声音,快步走到顾晔泽批改奏折的书房,慢慢扣紧那朱砂御笔,红唇勾起:
“孤知晓了。”
——
某个山丘上多了个不知是谁的坟。
林长风的运气真不错,他下葬那天,是难得的暖和。
上辈子这位年轻的丞相死在冰冰冷冷的冬日,连全尸都没留下,这辈子至少比上辈子强一些吧?至少还捅了那没心没肺的皇帝一剑。
顾玲珑这样想着。
又过去了几年,顾玲珑二十岁,顾晔泽也二十七岁了,而被埋在土中的人还是二十六岁。
这几年的折磨让原本丰神俊朗的顾晔泽瘦成皮包骨头,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就如同他当初赐给林长风的那杯毒酒,折磨的很。
他被关着,见不到任何人,连带着天命之子蛊惑笼络人心的能力都没处使。
“皇兄,你倒是颓老。”
与他这副狼狈模样相对的,是顾玲珑头戴金凤钗子的富贵模样。
“呵孤还以为,你要带着帝王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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