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听说他们现在还直接到桐安抓人去了。
喏,”
她努努嘴,示意谢玉敲看向矿场,“那儿就有一处地下山洞,是刚炸开的——最近来的小孩,都是桐安来的。”
桐安来的?
那阿通应该就在那里了吧。
谢玉敲安抚地拍了拍女娘的手背,又问:“可我还是没想明白,他们又为何要抓没有孩子的年轻夫妇?”
“三娘,你这就是运数不好了,和婉清一样。”
婉清便是刚才最先握住谢玉敲手的那位貌美女娘。
说到这,她也止不住抹了抹眼角,“这围城的主人听闻是个极狠辣的主,常常要属下出去抓人,小孩没有,年轻的夫妇也不错。
男的做矿工,女的干杂活,说不准之后也会生个孩子”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但这并非一个好办法。
时间的代价太重,如若不是碰巧,他们也不会随意要这些没什么大用的夫妇。
谢玉敲和宋云遏属于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地进了这。
疑问解决,谢玉敲看着面前哭成一团的女娘,止不住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知道如今这世道确实算不上好,却不知这世间是比她想的还要不堪几分。
而今朱璘始终大权紧握,却不为天下,只为己私,才致官吏横行,江湖纷争,强者如虎狼,百姓是蝼蚁,官肥民肌。
册书中所提的悬釜而炊、易子而食竟是如此可怖的现实。
谢玉敲自小锦衣玉食,从未过过贫苦日子,哪怕是需要抄佛经补给生活的日子,也因为蕙姨在,过得也不算太糟。
她从前从喜欢和宋云遏高谈阔论,说尽天下苍生之事,可这份苦,她从未亲身体验过,始终是纸上论道。
直至今日所见所闻。
那么,宋云遏这些年,又是如何度日的?
她想起林空早上买包子时说肉包太贵的事情,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回过劲来,这分话竟重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们三个都很瘦,说明这些年过得只能是勉强。
谢玉敲伏在案板边,一边想着如何找到宋云遏,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女娘。
女娘们大多看似粗朴,心眼却是谢玉敲少见的好。
倾诉过后,得知她不会煮饭,也没有勉强,谢玉敲她派了个择菜的简单活。
她身边是同样不会做饭的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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