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
雷曼说道。
扶光:“十六岁还跟个小屁孩一样。”
果然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扶光心里暗忖道。
“所以你为什么会对赫鲁人产生怜悯?别忘了,异种和丧尸都是他们带来的!”
雷曼仍然在执着于这个问题,扶光垂眼看着手背,无奈叹道:“我都说了,我对谁都没有怜悯,我自己都已经很可怜了,哪还有功夫去可怜别人。”
“而且,谢温烬没有伤害我,所以我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恶意。”
雷曼还想说什么,扶光便已经起身去了床上。
她扑到柔软的被褥上,将自己的脸迈进枕头里。
“睡觉。”
哗啦——
从左侧泼来的脏水把谢温烬才晒干的衣服又一次淋湿,他呆愣在原地,手上打的饭菜已经是不能吃了。
谢温烬的眼眸暗沉无光,半天不作声以后,他突然咧开嘴笑道:“给我洗澡?还真是心善啊。”
谢温烬回过头去看正拿他取笑的霸王团三人,鹿池被剩下两个人簇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是啊,不给你们这些赫鲁人洗一洗的话,整个食堂就都是你们身上的恶臭味了。
我也是为了众人的健康着想,你不会介意吧?”
谢温烬面上笑容依旧,他将盆轻轻放在桌子上走向鹿池,伸手为他擦拭着他鞋尖被溅到的脏水,笑容满面道:“我怎么会生气,毕竟你是为了众人着想。”
来尼德霍格已经有许多天了,谢温烬很少去和他人社交,来到尼德霍格的每一天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在入学的当天,校长便开展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迎新晚会,着重地点出谢温烬赫鲁人的身份,一瞬间,他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从c区到a区,谢温烬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繁华奢靡。
在以前,他的目光所至处是一望无际的荒田,和低矮的草房。
椅子紧紧相靠,冬天的壁炉也只能有十分钟的温暖。
他记得牛屋里的每一处细节,那些长满螨虫的牧草是他的被褥。
十岁的时候,他得过一场很严重的皮肤病,浑身瘙痒,抠破的包化脓散着恶臭。
他被前主人家嫌弃,冰天雪地下,被丢到了森林。
醒来时,他现乌鸦在啄食他的血肉。
受到严重惊吓的谢温烬,又一次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到了现任主人家。
回到现在,谢温烬看着手上的污水滴落在地,鹿池的手撑着脸,笑眯眯地望着他。
“别光用手,用嘴。”
他自然是听得出来鹿池话语里恶趣味的揶揄,在原先的主人家里,他也听过许多浪语,不会听不懂鹿池的话。
谢温烬的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而后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
“嘴脏,怕污染了你的鞋子。”
鹿池的鞋尖抵在谢温烬还不算突出的喉结,随后用力抬起他的下颚。
谢温烬不得不昂去看鹿池,他精心打理的头,连每根丝都精致无比,昂贵的布料制成的衣服甚至有一种闪光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
“还没玩够吗?鹿池。”
谢温烬极力克制着怒气,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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