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杨二叔厉声斥责。
杨二婶苦笑,她眼神定定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愣地说:“现在怎么办?她有印象吗,说出来咋办?我想把她打走,我托王婆给她说媒了,石榴村的刘大壮。”
杨二叔慢慢收回了怒气,他捉摸着这事儿可以。
卖青砖房的一百两没有过明路,他没办法明着拿出来用,大郎定了亲的那家递话过来说要加三十贯的彩礼,否则婚事免谈。
“说?呵呵,一个傻子的话,说出去谁信。
把她嫁出去,刘家给的彩礼正好给大郎娶媳妇。”
杨二叔心中有了计较。
“度要快,你明天提着细点去王婆那儿催催。”
聪明了又如何,一个丫头片子再聪明婚嫁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嫁出去就好了。
他蹬掉了另外一只鞋,翻身上床,“睡觉,别给老子弄一副死样子,晦气。”
···
心不大,没法在芦苇荡里睡着。
前半夜还可以,后半夜起了风,河塘里的水声、芦苇荡的声音交织,铺天盖地、四面八方,被暗夜无限放大,似从九幽刮来的阴风,在天地间疯狂搅动。
睡得半梦半醒的杨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听到了狼啸,有一刻她觉得隔着薄薄的门板有一头眼冒绿光的狼在屋外徘徊。
她几乎和杨小弟同时扑向了杀猪刀,姐弟两个脑袋在空中相撞谁都没有吭声。
摸着冷硬冰凉的杀猪刀,杨玖心里面才逐渐踏实。
徘徊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被窥视的感觉不见了。
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懈。
杨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小丫的背,感觉另一边贴着自己的小少年缓缓放松了脊背。
她无声地笑了下,前两天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后来她又稀里糊涂睡着了,直到第一道光线从破洞处照射进来,天明,他们来到了第二天。
迷迷瞪瞪醒来的杨小弟揉着眼睛,他头凌乱,一侧脸颊上压出了睡痕,听到轻柔的笑声,他猛地瞪大眼睛就看到像是醒了许久的大姐正歪头看着自己。
小少年脸蓦然变红,他慌乱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你可轻点,咱的床是门板搭的,动静大了要塌的。”
杨小弟嘴上没说什么,但动作轻柔了不少,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跑去杨爹的床边,观察父亲的情况,手试了试老爹额头的温度,又轻轻唤了两声,杨小弟失落地垂头。
“我瞧着和昨天差不多,没有恶化就是最好的情况,我们先吃早饭,你去煮热水。”
“我们干柴不多。”
杨小弟提醒大姐家里面的情况。
杨玖说:“我知道,那也要喝热水。”
不是她在清寒的初春早晨贪开水的热度,而是他们没有干净的水源,喝的是杨小弟从河塘里打过来的水,不煮一煮,没财说不定就被寄生虫带走了。
“到河边打水的时候注意点,别脚滑。”
“哦。”
杨小弟提着水壶出去的时候,嘴角明显带着笑意。
等杨小弟出去,杨玖看了眼还睡着的小丫,猛地伸出手掀开了杨屠户身上的被子,露出受伤的左腿。
记忆里,这伤是杨屠户跳水救人所致。
突然涨水冲垮了小桥,桥塌了连带着上面七八个人一同落进了湍急的河中。
杨屠户不在现场,他是在不远处的人家刚杀完猪听闻后随别人一起去救,救人过程中他被木头砸中,腿当场断了,临到傍晚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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