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以为匡扶正义,可你的所为与那些弄权造势的权贵有何区别?”
庄玉恒愕然失语,却仍挥剑朝谢云生刺去。
谢云生执伞相迎,招招狠辣,将庄玉恒逼退在地,只能横剑挡在身前,谢云生续道:“水若清,一粒沙子翻不动淤泥。
水若浊,一面筛淘不尽泥沙。
你若出言,这滩水会彻底丧失平静,浑浊不已。”
庄玉恒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也懒得白费力气了,默然许久后问:“你既有心改他命格,可是知晓转机在他身上?”
谢云生垂眼笑笑,看不出神情,只淡道:“我只做师父交代之事,以及我想做的事,其他的我管不了。”
群燕飞过天际,掩去几抹残云。
庄玉恒收回剑,神情不冷不淡:“你的事我保密,襄庸城之事就此揭过,我不会再用此秘术,你以后也莫要寻我麻烦。”
谢云生亦旋身挪开,笑一声,“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杀你了?”
庄玉恒悻悻站起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你要杀我无非是因为裴行川,我既然已经装作不知道了,你凭什么杀我。”
“也是。”
谢云生长指拂过伞面,笑道:“我其实也不想开伞杀人,杀业不能造啊。”
庄玉恒一时语塞,淡道:“长公主要寻之人是我大师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你们若找到他,记得告诉他,他的阵法不好使。”
话落,庄玉恒持剑转身。
但见群燕西飞,清云飘摇,砖瓦上空空荡荡,只余几丛低矮的荒草。
想起那抵御浮生秘术的阵法,谢云生哑然失笑。
被扶到广乐坊外的人已醒了过来,望着摇摇欲坠的广乐坊,惊慌离去。
谢云生找到裴行川时,他坐在广乐坊前的河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听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幽年架着马车行来,“谢云生,裴行川,我听说广乐坊要塌了,马上就猜到是你们干的,这不火急火燎赶过来了。
也不晚哈,真不愧是我。”
谢云生从屋檐上跳下,三两步走到马车边。
林幽年看了看她身后,问:“那仙教弟子呢,你杀了他吗?”
谢云生望着他,想了想将已至喉间的话咽了回去,笑道:“他太狡猾,跑了。”
“那太可惜了。”
林幽年神色失望,转瞬回复如常,控诉道:“你们两个真是不讲义气,遇事自己跑了,都不知道等等我。”
谢云生笑着拍了拍马背:“这不,我们都还要感谢林先生。”
林幽年轻咳一声,随意挥了挥手:“不谢不谢,我们是朋友。”
再抬眼,谢云生已绕过马车朝裴行川走去。
裴行川闻声回头,方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欲言又止道:“你撒谎了。”
谢云生弯腰在他身边坐下,一同望向远处垂芽柳树,淡道:“今日有何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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