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川欲从袖里掏出银两,却现空空如也,这才忆起最后几文钱刚已花出去买茶了,默了片刻道:“没钱给你,晚些给你送来。”
小厮上下打量着裴行川,嗤笑一声:“既然没钱,那你来什么赌坊啊。”
裴行川看他一眼,长指叩在剑鞘上,忽听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既然没钱,那就打一场擂台换食物吧。”
小厮毕恭毕敬点头应下,裴行川转眸时声音的主人已上楼,只余一角火红裙摆。
小厮回望裴行川,见他虽个头高却身无二两肉,当即便嘀咕道:“坊主什么眼光啊,这小子怕是一上去就被打趴下了,还不如那个呢,至少看起来靠谱些。”
裴行川没注意他的私语,被人喊着去后堂时将果盘递给他,“帮我送给东面窗下那位姑娘。”
小厮闻声眼珠一转,探头看向东面,忽地撇了撇嘴,语意不明道:“擂台可不好打,要是为自己打也就罢了,可你这明摆着不是为自己,到时躺着下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裴行川笑一声,显然并不为他的话所动,只道:“谢了。”
望着眼前堆满的碟子,谢云生微愣,诧异道:“你们赌坊这么大气?”
小厮微扬起下巴,傲声道:“我们若是不大气,怎会给穷鬼机会吃饭?”
谢云生眼眉一跳,“穷鬼,骂谁呢?”
小厮顿时横眉立目,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却又听谢云生自语道:“穷鬼不会是在说我吧。”
小厮瞬间没话了,抬手在碟子里飞摸了几块精致的点心,一边走一边道:“记得看擂台。”
谢云生见远处铁链围就的台上渐有人影行来,不禁感慨道:“未曾想来一趟赌坊,不破财就算了还有果子跟戏看。”
嘈杂的后堂内,几名壮汉立成一排,擦拳磨掌。
裴行川望着手上的木牌微微愣住,长指摩挲着上方墨迹,指甲近乎刺穿上方的字。
“五号,打过擂台吗?”
劈腿压在砖墙上的壮汉看着裴行川,眼中难掩蔑视。
裴行川收起所有心绪,淡淡道:“没打过擂台,但杀过人。”
壮汉喉头一噎,权当他在胡言乱语,另外几人闻声回头,俱是忍不住大笑:“台前说大话可是没用的,兄弟几个是长大的,不是被吓大的。”
裴行川未理会几人的刺讽,将剑放进统一的厢匮内,却被一只精壮的手摁住箱盖,来人咧嘴一笑:“兄弟,交个朋友,我叫王全。”
见裴行川默然不语,王全抿了抿唇续道:“你知道原先那个五号今日为何没来吗?”
裴行川这才看他一眼,王全顿时滔滔不绝道:“前面几场他伤得太重,今日来必死,于是宁愿赔钱都不上。
我看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钱没命重要。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聪明不聪明?”
裴行川听明白了他的画外音,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想做什么?”
王全以为他意动,抬手拍了拍他肩,手心略有湿意,未细想,道;“我的东家在下面看着呢,你明白的。”
裴行川抬手合上箱盖,侧身避开他的手掌,平静道:“我不明白。”
王全只觉气涌心口,耐着心子解释道:“咱俩要是对上,你就表现得惨一点,越惨越好。”
裴行川看向其余几人,问:“你为什么不找他们?是因为你在他们面前会很惨吗?”
王全火气上冲,咬着牙盯了裴行川很久,见裴行川神情从容,无愧无惧,一拳砸在桌上,“你等着”
。
裴行川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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