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抬脚就向爸妈那边跑,半路踩到一块冰面上差点摔倒,还好闻书砚大步追过去,在后面把人扶住。
“爸,是出什么事了吗?”
寒风吹得沈知蒽眼眶红。
沈修珉面色沉痛,声音颤,“蒽蒽,爷爷走了。”
爸爸一说话,脸前生出一团白色哈气。
沈爷爷走在这年冬天最冷的时候,突心梗,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
除了沈奶奶,没有见到任何亲人的最后一面。
在家里吃过晚饭,安安静静停了呼吸,止了脉搏。
车子开向奶奶家时,沈知蒽双眼麻木空洞,掉不出一滴眼泪。
天色忽地就黑下来,只剩车灯的绚烂。
前几天沈爷爷还抱豆苗呢,精神状态也很好,所以,沈知蒽一时觉得爷爷走了,是个噩梦。
但是闻书砚频频伸手过来握她的手,那么暖热。
沈知蒽看向闻书砚时,他眸里有哀痛有安慰。
所以,不是梦啊。
沈知蒽落了车窗,任寒风扑在脸上。
从小声啜泣变为嚎啕大哭,肩膀抖得不像话。
听得闻书砚心一揪一揪的。
沈知蒽懊悔,今天晚班,她应该去一趟奶奶家,就不至于没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沈知蒽到时,沈爷爷的脸还有余温,和睡着了一样。
仿佛一夜过去,他还会醒来。
沈知蒽握着爷爷的手,一点点感受着那只苍老的手慢慢失温,最后变得和寒冬一样寒凉。
无论她怎么合紧双手,再也捂不热了。
……
三天后,沈知蒽黑衣白孝带,向爷爷跪拜,看他老人家最后一眼。
从此,天人永隔,再无相见。
山上草木枯败,皑皑白雪覆在山林里,满目无望的死灰。
墓前,纸钱烟火暖红,沈知蒽跟着长辈上香,焚纸。
但是无论她走去哪里,烟火好像都会朝着她吹去,炙烤着她的脸。
沈知蒽便站定,任由火光把脸烤得生疼。
作为孙女婿,闻书砚也同样的黑衣白孝带,这三天,日夜不眠,忙着操办沈爷爷葬礼的大小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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