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间估计,他是才查完房没多久。
沈知蒽一夜疲惫,捂着嘴抬头打哈欠时,才注意到门外的纪淮南。
他将手里的东西提了提,向沈知蒽示意,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敢贸然进入。
沈知蒽坐在沙上,是犹豫过的,也想过装作没看见,但是转念想,有的人,即使在生命中存在过的颜色已经褪浅,但是谁都无法抹去他曾存在过的事实。
况且他俩有没说清楚的话,沈知蒽将手机放到沙上,向沈母打了招呼,走出监护室。
纪淮南手里提了很多东西,鲜花,果篮,名贵营养品……
“爷爷现在还是禁食状态,相识一场,鲜花我替爷爷收了,其他的你拿走吧。”
沈知蒽站在走廊里对纪淮南说。
纪淮南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监护室门口,“蒽蒽,我有话对你说,不过十分钟,好吗?”
楼梯间里,沈知蒽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眼睛望向别处。
纪淮南站在她对面眼眶湿润,说了很长一段话,“蒽蒽,当年我不是故意要走,我爸在一夜之间突然落马,我家所有住处全部被打上封条。”
“我妈带着我弟弟找到墨尔本,直接将我带去了美国,连她都不清楚我爸究竟哪些事做了,哪些没做,以那时的局势看,严打严查,我家肯定完了。
“
“所以我觉得你以后会有更好的出处,而我不该拖累你向下兼容。”
沈知蒽抬起头看着纪淮南,“所以,你当年不是脱离了互联网,也不是死了,一句体面的告别话,就那么难说出来吗?还是怕我会死缠烂打?”
“我是怕我自己会死缠烂打。”
纪淮南转身抹了抹眼睛,接着说:“我爸的事,一审就是三年,好在他不是十恶不赦,功过相抵,最后被降职保命。”
“这几年我偷偷和同学打探你的消息,想过无数次去找你,但是我是逃兵,我没脸,更怕会打扰你。”
纪淮南再次转身,沉重地叹气。
“算了,都过去了,你还活着,挺好。”
沈知蒽知道,无论多年前纪淮南以什么样的理由消失,他曾经给过的温暖和帮助都是不可泯灭的,走到如今,她该释怀。
“现在你已经放下所有负荷,我真心希望你往后平安顺遂。”
沈知蒽转身去拉楼梯间的门,要离开,“我要回去陪爷爷了。”
纪淮南却顿然握住她的胳膊,红着眼眶问:“蒽蒽,病房里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闻书砚之前去室外接了方盛的电话,又吸了支烟提神,此时刚好下电梯,路过楼梯间。
“蒽蒽,病房里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这一句话,透过沈知蒽半拉开的门缝传出来,闻书砚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自觉地缓步停下,只听沈知蒽极力解释一样的回答:“你误会了,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这时,icu那边有病人被推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嚎,哭声湮没了沈知蒽后面那句,“但他多半是我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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