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室的门开着,方盛刚好路过,看见里面的闻书砚后,提了提手里的保温盒,向他示意,“闻工,汤来了,我送办公室了,早点回来喝。”
闻书砚掀起眼皮,淡凉地扫他一眼,轻点了下头,然后开始单手按着手机。
沈知蒽还没到奉城,在大巴上晕车晕得七荤八素,手机在手心里震动了一下,只见屏幕上弹出一行字:你喜欢喝汤么?
她最喜欢喝汤,但是闻书砚不说衣服的事,怎么突然问她喜不喜欢喝汤?
接着,他又来一条:衣服先放你那,有时间我去找你拿。
沈知蒽晕得就要吐出来,熄了手机,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
临近九月末的一天早晨,沈知蒽刚到医院打完卡,高赫匆匆从她身边路过,又退回来,对她说:“沈知蒽,今天开始给患者做检查,我和彩室医生说了,她们会带你。”
“好的,高老师。”
她应。
他说的检查是腹式和阴式彩,终于可以上手学习了。
高赫又叮嘱:“好好学,我们科室有留你的意向。”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又赶忙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实习不久,带教老师便亲口吐露出留人的意向,虽然妇产科不是沈知蒽最想去的,但是依然有点开心。
日子平平,一天天过去,沈知蒽甚至在军总医院里,从来没有偶遇过沈院长和杨副院,他们忙得抓不到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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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却遇到了一个在生命中匆忙一过,几近遗忘的人。
那是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天高而蓝,阳光清透似的干净,无风。
一早,沈知蒽去了彩室,穿了白大褂,戴上口罩,在开始工作前套好无菌手套。
少顷,便听见叫号机声:请号患者西沫到oo号彩室做声检查。
西沫?
叫号机又重复了一遍,患者名字确实是西沫。
沈知蒽瞬时想起去草原玩的时候,某个夜晚,有个姑娘进了闻书砚的房间,她的名字也叫西沫。
直到彩室的门被推开,沈知蒽一眼认出了西沫。
她还是印象中安安静静的忧愁美,身上一袭米白色针织吊带长裙,外面罩一件同色宽松开衫。
眼神清怜,唇色淡淡的,好像有着满腹心事,从没见她笑过。
西沫将检查单和缴费单一股脑儿递到沈知蒽手中,她看过之后,依照惯例地问:“姓名,哪里不舒服?”
“西沫,小肚子痛,经期没来。”
西沫立在床边淡淡地说。
沈知蒽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她抬眸看西沫,又问:“月经推迟多久了?”
西沫唇色开始白:“快一个月了。”
这时,李晓禾将一次性妇产检查垫铺在床上。
沈知蒽将做阴式彩的探头又做了一次消毒,利落地套上了橡胶套。
“躺下,把下身的打底裤右腿的脱掉,左腿褪到膝盖,内裤也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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