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揽月闷闷不乐,“可近日殿下来过夜,心情一直不好,怎么小心当值都挨骂,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良娣哪句话不对,和殿下吵起来,眼下的一切便都没了……”
太子党准备密奏对付陆华亭,又设局赶走燕王,结果一样也没有实现,心情不好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群青口中宽慰揽月:“不关良娣和你的事,许是他自己政事上心烦。”
揽月道:“好像是遇到烦心事,说那琉璃国的使臣,原本和殿下谈得好好的,听闻圣人派燕王去打西蕃国的消息,就变了脸,言语之间,竟威胁殿下,不想送佛骨入长安了。”
群青的睫毛微微一颤。
她知道圣人和太子对迎佛骨之事的重视,如今燕王府也松口,负责主办仪式,好不容易上下一心,就等着迎佛骨了,若此时琉璃国那边突然变卦,确实让执政者们心烦。
她也希望事情能早点解决,不要遇到波折。
群青期待奉迎佛骨的唯一理由是,若举办这样规格的祭祀仪式,按大宸律,会多放几个宫人。
-
当夜,东宫的轿辇进了清宣阁。
奉灯之时,揽月不慎弄倒了一个烛台。
“你下去,叫群青奉灯。”
李玹冷冷地说。
李玹显然是从碧泉行宫回来,衣上沾满檀香,檀香之中又有淡淡酒意,可见是和琉璃国的使臣谈得并不愉快。
揽月很想提醒他,群青如今是掌宫,根本就不必再做奉灯的活了。
但太子面色铁青,她不敢开口。
与群青交接时,揽月递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群青半夜被叫起来,靠在了久违的墙壁上,在思考一件事。
那便是人整夜整夜地不睡,会不会死?她此刻不过是被叫起来夜值,心都跳得有些紊乱,不大舒服。
李玹案上的奏折,因为燕王、赵王不在,变成从前的两倍多,需要看到天明。
何况他还要夜饮。
“今夜给殿下梅酒吧。”
群青端来酒壶,“不容易醉。”
“谁叫你多话。”
李玹正烦着,一抬眼,撞见她漆黑整齐的发髻,旋即四目相对,群青看见那双凤目中的怒意融化,变成冰凉的讥诮。
群青静静退了下去,没与他计较。
想来最近事多,东宫心情不好。
不睡觉、饮酒、爱生气,此人必将短命。
下一刻,她便听见一声闷响。
李玹倒在桌上,惨白的脸枕在散落黑发间。
他的手臂无法控制地抽动,直将酒壶也碰倒在地毯上,像某种病发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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