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分破、教孤令。
金渠体净,只轮慢碾,玉尘光莹。
汤响松风,早减了、二分酒病。
味浓香永。
醉乡路、成佳境。
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
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苟云不知这是何意,却认得这是鱼歌笔迹。
只听苟夫人在一旁道:“这是多年前,我在府里拾到的。
这东西从我儿苻坚处落下,我看了期间笔迹,不像你的,倒像是另一个女孩子,一个坚头心心念念许多年的女孩子。
然而那个女孩子是个已有婚配的人,她婚配的人,龙骧将军府惹不起,坚头更惹不起。
我生怕他行差踏错,才忙忙收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何收了这么多年?我就想有朝一日,我能以此为依凭,让写这东西的人为我办事。”
苟云问:“姨母可做到了?”
苟夫人笑笑,让女奴倒了茶,轻啜一口,对苟云说:“只是这许多年过去,时过境迁,我改变了主意。”
苟云不敢出一言以对,静候下文,只听苟夫人慢慢道:“我没想到太子之位会突然易主,更没想到鱼家会全然被诛杀。
我知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给苻坚的机会,也是给你的机会。”
“你听着,我让人把那人送进宫去,一来,是为了激怒苻坚,希望他能不辜负我希望,愤而揭竿,成为天下霸主;二来,那人进宫服侍暴君,是让坚头恨那人,让他彻底断了对那人的念想,试问,谁会要一个被人凌辱过的女子?三来,那人进宫为你们谋取江山,最后,还不是为你们做了嫁衣裳。”
“只是如今来,我儿既没有揭竿而起,也没有恨那人,最后,是为谁做的嫁衣裳,还未可知。
所以,在此之前,你若不拿下坚头,只怕往后,你的日子更不好过。
知子莫若母,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苟夫人说完,起身走了亭台。
苟云独自站在亭子之中,想着苟夫人那些话,心底不禁黯然。
送鱼小妹进宫服饰苻生,然后激怒苻坚表哥揭竿而起?冲冠一怒,为红颜?能与苻坚表哥在一起,若他是皇帝,那她就是皇后,若他终其一生只是龙骧将军,至少她还是个将军夫人。
若把他身边的位置假手于“那人”
,她心有不甘。
更何况,那人如今为了以后可能是他的江山,赔上了自己身家清白。
若有往后,他肯定会愧疚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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