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和艾露猫组成搭档是因为雇佣或者是惺惺相惜,但宝可梦和训练家则是完全的从属关系,宝可梦属于训练家,但宝可梦又不是武器,他们会笑,会哭,会惆怅,会感知到幸福。
();() 就像那些艾露猫一样。
“我希望伱挥舞武器的时候,先想到的是自己,其次才是我,才能是我。”
他没有办法和这个世界其他的训练家一样把收服宝可梦,训练宝可梦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谈不上思维的高低之分,只不过是习惯的不同。
如果他一直待在这样的世界里,大概也不会被这样的事情所困住吧。
索罗斯突然有点怀念新世界了,那些忙忙碌碌的狩猎会消磨掉他所有思考的时间,偶尔空闲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只是调整明天的配装。
“我希望你能明白。”
但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迟早会离开这里,他就算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第三,呃,或者说是第五个家。
他也总是要回去的,他不清楚自己回去的时候是否能把对方也带走,就算能带走,猎人那边明显更残酷的世界,不一定适合这个小家伙生存。
到时候大葱鸭该怎么办?
这个自从被他收服起和他命运绑在一起的家伙该怎么办?
原来他在焦虑的是一份注定可能被辜负的信任,特别是这份信任如此的炽热,如此的真挚,灼热的要把他烫伤。
而他是个很认真负责的猎人,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了狩猎上,从来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事情。
大葱鸭又嘎了一声像是在回应,索罗斯不知道对方是否听明白了他的话。
风吹过了这里,大葱鸭眼神坚定的看着索罗斯,它站起身,抖掉羽毛里扎着的草叶,飞起来,落在索罗斯的肩膀上,蹭了蹭索罗斯的脸。
这是它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大葱鸭在那天的战斗结束之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更早之前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训练家看起来很孤单。
无论是笑着安慰它的时候,还是夜深人静坐在桌边的时候,还是用那把小刀削着木头刀的时候。
对方的视线总是失焦的没有方向,就像它有一段时间总是在怀念自己的族群。
于是大葱鸭明白,那是训练家在想他的家。
大葱鸭想要安慰训练家。
但它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它也不会任何心灵沟通类的技能。
大葱鸭又想要帮上训练家的忙。
但训练家很强,强到他只能抬头去仰望,训练家烧饭也很好吃,常常把它撑的肚皮溜圆。
大葱鸭想到这里的时候沮丧极了,因为训练家教会了它很多,还让它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梦魇。
大葱鸭却什么也做不到。
它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它就只能跟在训练家屁股后头度无死角的追着,想要告诉训练家自己在这里。
它在日积月累的观察下,觉得训练家好像很喜欢摸它的毛茸茸的羽毛,每当那个时候训练家的脸上就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所以它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计划着要飞到训练家的身边,用柔软的羽毛蹭蹭他的脸,它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训练家开心一点,但大葱鸭实在没有办法为训练家找到回家的路,这是它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嘎。”
大葱鸭又嘎了一声,像训练家每次哄它那样,轻轻的拍着对方。
索罗斯起了身有些沉默的抚摸着对方紧密贴过来的羽毛翅膀,突然觉得自己产生的那些焦虑毫无必要。
他还是看低了自己的宝可梦,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可以平等沟通和交流的对象。
大葱鸭一直知道他要回去,但大葱鸭不在乎,大葱鸭只是希望自己的训练家能够开心一点,大葱鸭只是想告诉自己的训练家。
我会一直存在到你不需要的那天为止。
远处的风好像起了些,吹在身上有些凉飕飕的,索罗斯的发丝被吹起来,但大葱鸭毛茸茸的胸脯暖洋洋的。
他真挚的,沉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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