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时眠放下小提琴,小跑着去拿手机。
中国移动:“【谨防诈骗】尊敬的移动用户,近期社会上有冒充网络检测中心人员以…”
“啪嗒”
时眠关掉手机,瘫倒在床上。
下午四点三十就放了学,从暑假开始,沈漾就被勒令每天去一趟公司熟悉业务,今天也不例外,时眠一个人回到家,家里只有陈阿姨和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在,时母这个时间点应该在距离不过百米的沈家,时父最近格外地忙,忙啥呢?忙着让大冤种儿子接手公司,自己好颐养天年。
这位大冤种儿子就是时眠的哥哥时奕,时奕比时眠大七岁,时眠刚出生的时候,时奕也为家里添了一位新成员而感到高兴,时家这一辈就没生过女孩,时眠一出生就被全家人视为珍宝。
时奕好哥哥也当了几年,等到时眠学会走路后,两兄妹的斗争才拉开序幕。
小时眠醒的早,起床了也不哭不闹,摇摇晃晃地跑到时奕的房门口,叫陈阿姨打开时奕的房间,自己再爬进时奕的怀里睡觉,等到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时奕才现她又尿床了,有时候时眠也不会这么乖,不是撞坏了好不容易拼起来的一千块拼图,就是把房间里的东西丢的到处都是,这让洁癖的时奕十分头疼。
再大一点,时眠就开始坑哥模式。
时奕逃了书法课去和朋友鬼混,时眠告诉时父时母;时奕参加朋友的生日宴,时眠非要跟去,结果宴会还没开始就闹着要回去,时奕不得不先行离开,结果路上时眠又哭着喊饿,非要吃路边的小摊,刚回到家就上吐下泻,惹得时父时母扣了时奕一个礼拜零花钱…
时奕上了初中,出众的样貌和优异的成绩吸引了一大帮小姑娘,时奕收了情书也不好意思丢掉,只好藏在书包里带回家,时眠看到了,跑去和时父时母告状,说时奕早恋,给好多小姑娘写了情书,时父当晚差点要对时奕动用家法,还是时母好奇地看了一眼,才明白这是一场乌龙…
类似的事情生了太多,多到时奕逐渐麻木。
时家兄妹斗了几年,不过在时奕看来,这完全是时眠单方面的无理取闹,不过这并不妨碍时父时母以时奕欺负妹妹,搞的家里鸡犬不宁的理由,在时奕刚上高一的时候就将他送往美国留学。
时奕在国外这么多年从未回来,只花了四年时间就读完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商业和管理研究专业,本硕连读。
暑假的某一天,时奕回来了,当年青涩的少年也褪去了稚嫩,变得成熟稳重,棱角分明,一双眼眸带着凌冽和深邃。
时隔七年,时眠第一次看见时奕,时奕也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嗤了一声,再无其他。
时奕回来后,时父也变得更加忙碌,每天带着时奕在公司里忙业务,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晚上不回来。
时奕呢,整个暑假就没回过家,听说是住在朋友孟子津家里。
时眠坐起来,穿上拖鞋,拉开房门。
对面是时奕的房间,这么多年房间内的陈设基本上没有变过,陈阿姨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叫人进去打扫。
第一次叫家政阿姨进去打扫时,时眠站在门口哭的很厉害。
“呜呜呜呜呜这是哥哥的房间,你们别进去,陈阿姨你快把她们赶出去呀呜呜呜…”
陈阿姨只好把人请走,照样结算了工钱,再没叫人进去过。
这个房间也没锁过。
有时候时眠会打开房门,但只是站在门口看看,从来没有进去过。
现在,时眠又一次拉开了房门。
家具没有增多,只是少了很多时奕的东西,小时候时眠摔碎的拼图,后来时眠拼好了,拼得乱七八糟的,图案根本对不上。
时奕走的时候没有带,还挂在原来的位置。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时眠红了眼眶。
“嘟嘟嘟…”
“说。”
沈漾起身朝财务总监点了点头,指了指手机屏幕,才走到落地窗前接起电话。
“呜呜呜漾漾,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呜呜呜…”
虽然沈漾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但是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时眠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沈漾摆弄绿萝的手顿了顿,“怎么了?”
时眠虽然是个被宠坏的娇气姑娘,但并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沈漾短暂地在脑子里回想了下,实在想不起来今天或者最近时家有什么变故。
时眠吸了吸鼻子,突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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