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和霍去病的关系,才会一点儿也不加劝阻。
再加上她又是被霍去病带回府上的……
救命啊!
她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江陵月欲哭无泪,可她看着往来忙碌的婢女们,张了张嘴,到底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口。
直到夜半时分,她盖上了柔软的衾被,在宽敞的罗床上辗转了好几下,心中的烦闷也不曾散开多少。
在安神的香气中,连日奔袭的疲累如洪流一般滚滚袭来,眼皮一阖上就再也睁不开,整个人遁入了黑甜的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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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女郎……”
江陵月模模糊糊地只听见耳畔一个细小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大学宿舍,被舍友催着起床。
她翻了个身小声嘟囔道:“我报告做完了你就让我睡会儿,导找我的话帮我请个病假……”
“今日您该去椒房殿拜见中宫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
江陵月一瞬间坐直了身子。
她望向了古色古香的房间,浓重的怅然顿时涌上心头。
婢女见她神色怔然,不由得关切道:“女郎可是魇着了?”
“没有。”
“那就好。”
婢女松了口气:“那奴婢就叫人服侍您穿衣洗漱了。”
江陵月微微地点了下头。
片刻之后,秋水明眸中的哀色才渐渐褪去,最后化为认真之色——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人已经在大汉了。
从前的导师虽然时不时嫌弃她写的论文不忍卒读,但总有一丝通融在其中。
但这是封建时代,一条命不过是统治者一句话的事,不容她有一丝行差踏错。
拜见皇后,确实是一件值得全神贯注、认真对待的大事。
江陵月像个人偶似地乖乖坐在床上,任婢女们为她穿衣束发。
又有人端来盛着清水的银盆,与一根新鲜的柳枝。
“这是……清洁牙齿的?”
她指了指柳枝。
“正是。”
江陵月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树枝在嘴里嚼了嚼。
味道有点怪,一股植物纤维的口感,但咀嚼过后的嘴巴明显比之前清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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