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慈的神情渐渐陷入回忆之中,声音淡淡的讲述着,却一字一句听得十分清楚。
“大约是几年前吧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的冬日,雪下的很大,我当时到渤海地界,寻访一位友人”
策慈刚说到这里,浮沉子便插言道:“寻访友人?策慈你渤海有什么鸟友人啊?”
策慈淡淡道:“师弟,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贫道怎么也是两仙坞掌教,友人自然遍布天下至于这友人是谁嘛”
浮沉子一摆手道:“拉倒拉倒道爷对你那些神棍巫婆的友人没什么兴趣不说也罢!”
策慈闻言,似乎被神棍巫婆给逗乐了,淡淡笑了一阵,方又道:“于是那年冬天,我便游历至渤海地界,路过那天门关时,路遇大雪,前路难行而我亦因道路不熟,竟走入了天门关的大山深处,当时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一处山洞暂避寒风,留宿了一晚”
浮沉子这次没有打断,静静地听着。
“第二日,天气稍好,虽然有雪,但已不似昨日那般大了贫道辨认了方向,继续赶路约莫走了近半个时辰,便看到山路上,对面走来一人。”
策慈一边回忆,一边又道:“远见此人,贫道起初觉得他应该是个醉汉因为这人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踉踉跄跄的,就如喝醉了酒一般可走得近了,我才现,此人并不是醉汉。”
浮沉子听着,开口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醉汉呢?”
策慈一笑道:“一者,醉汉身上必然酒气熏人,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的酒气,所以当未吃酒;二者这冰天雪地的山中,若是一个吃醉酒的醉汉,跑到这积雪皑皑的山中做什么呢?”
“那他怎么会走路摇晃,一副喝醉的模样呢?”
浮沉子问道。
“起初贫道也不清楚,所以也未曾留意当我与他擦肩而过时,我不经意的打量了他一番,便现情况有些不对这个人似乎不太正常”
策慈缓缓道。
“如何不正常了,老道就是啰嗦,你能不能痛快的说啊”
浮沉子催促道。
“我眼见此人,脸色煞白,唇紫目赤,额头和脖颈之上青筋暴起,其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豆大的汗珠,不仅如此,我与那人擦肩而过之时,更是听到他的呼吸极为粗重,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躁,仿佛就如躁动的,就要失去理智的牛的呼吸一般怪异。”
策慈说的很清楚,看来对当时的情况,印象十分的深刻。
说到这里,那策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浮沉子道:“师弟聪慧,你倒不妨猜一猜,这个人是谁”
“道爷上哪里猜去”
浮沉子一脸的无语道,忽的他似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一脸震惊道:“不会吧世间竟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难道他是吕邝?!”
策慈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师弟果然一猜就中,不错,此人正是吕邝当然这也是我再问过他之后才知道的,当时我也并不清楚他是谁”
浮沉子闻言,稍作思忖,颤声道:“照你所言,你遇到他时,他的种种怪异现象,难道是他体内的噬心蛊正好作了不成么?”
策慈点点头道:“又被师弟猜中了,贫道见他那样怪异,整个人显然十分的难受煎熬,便停了下来,他先是十分戒备的看了几眼,或许是真的支撑不住了,便这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仙长救我!”
“所以你就出手救了他么?”
浮沉子斜睨了策慈一眼道。
“贫道当时并未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见他哀求得可怜,又见他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却兀自强撑着,在那风雪之中竟没有倒下,心中亦是佩服他的毅力,便揣测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于是我搀扶着他,来到了我之前避风的山洞之内,让他坐下,细细地为他诊脉起来,结果我才现,他身上被人种下了一种蛊虫,这是只有在南荒万刃群山五溪蛮才会有的毒蛊——噬心蛊!”
策慈缓缓地说道。
浮沉子一边听着,一边也不动声色地思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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