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船只大小不一,鳞次栉比。
也不见得运客拉货,整齐划一地打着各种鱼类餐饮旗号。
薛建军无不担心,反复叮嘱谭大龙一行:“老板生意该做的要做,老百姓饭该吃的得吃,但这河里的船,还是得用铁索索拴牢实噻?洪水是说来就来,到时船冲起走了是小事,冲走了人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千万不能当儿戏,洪水猛如虎啊!”
谭大龙连连称是,又说:“薛局长,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在船上吃鱼怎么样?”
薛建军推辞道:“我们是来专门检查水上安全的,又在这水上吃饭,好不好得,干部不说群众看见了也要说啊!”
薛建军心里念着妹妹小融交办的事儿,心想怎么现在了也没得个联系?他下意识地摸出别在皮带上的中文传呼机,就看见上面已有两个留言:一个是妹妹小融的,问大哥怎么联系,回电话;一个是老表胡德柱的,问晚上如何安排。
薛建军便问:“哪里可以回个电话?”
谭大龙说:“船上老板是熟人,那龟儿子有个大哥大,正好用一用。”
薛建军就跟着上了船,借用老板的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妹妹守在电话亭已有多时,兄妹二人就约好晚上九点在宕渠宾馆大门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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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哥大名字听起响亮,通起话来却是一点也不响,薛建军喂喂地吼了半边,旁边一行人听得个清清楚楚。
谭大龙笑着说:“薛局长上都上来了,就在船上吃了得了。
再说这楼上有雅间,一般人也看不到,吃个鱼,大众化的,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薛建军急着给胡德柱回电话,也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听到那头胡德柱的声音,谭大龙一手便接过电话说:“您老哥子是这儿的地头蛇啊,平时想请您还排不上号呢,赶快过来一起喝酒。”
薛建军心想:龟儿子谭大龙板眼儿多,一听到是胡德柱热情得不得了,刚才与小妹妹通电话就耳朵聋听不见?
一顿酒足饭饱后,谭大龙贴着薛建军的耳朵细声道:“大哥一起去洗个脚捶个背怎么样?”
薛建军心里有事,就说:“今天大家伙也辛苦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了!”
谭大龙一脸疑惑:“大哥此话当真?”
他见薛局长也不像是假意推辞的样子,又假装客气了几句,就拱起双手:“那兄弟我不便打扰,恭敬不如从命了哦!”
薛建军这才拉着胡德柱的手一边说道:“我们兄弟俩好久不见,去宾馆房间再整几杯?”
胡德柱意犹未尽,说:“那我去车上拿瓶酒,随便切几个三江水八块,就喝我们的宕州大曲怎么样?”
薛建军说:“到了宕渠,我听你老弟的。”
二人便一路说笑向宾馆走去。
宕州大曲酒厂就坐落在城东镇,是通达地区有名的牌子货,在全省酒类行业都有一定名气,胡德柱是走到哪里,就带到那里,喝到那里,也吹到那里。
靠领导喝酒搞宣传,这也是那些年国营酒厂最有效的营销方式。
当然,这个当年连沱牌酒、小角楼都前来学它酿酒技术的蜀川名酒,后来悄无声息地倒闭了,估计也与这个领导营销方式有一定关联,那是后话。
到了宾馆,小融、新初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
见小融大姐薛小棉也在,胡德柱更加来了精神,高兴地说:“小棉几时来的呢?稀客也!”
小棉笑道:“我下次来提前给大表哥报告。
〞
进了房间,小棉、小融忙着把房间的小茶桌摆放靠窗一边,把胡德柱带过来的几个卤菜摆好,又用漱口的杯子倒满酒,递给大哥和胡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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