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京城的天变了。
武威侯姜重山而立之年出征北境,整整十年,此后又在东南抵抗燕夏之乱。
共十四年的时间,他劳苦功高,是百姓心中屹立不倒的战神。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证据呈上去一样,便昭告天下一样。
坚信的声音中浮现质疑言语,如同石入静水,涟漪渐散。
辛狱司。
这里一向比别处阴寒,过了那道漆黑森冷的门,像是投胎重塑,任凭前身风光无限荣耀加身,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副刑枷,两条镣铐。
跌落云端,阶下之囚,无尽凄凉。
一老一少两个狱卒围着桌上灯,一边吃酒一边闲聊
“这几日着一样一样的诏令下来,当真是心惊胆战。
姜重山在外征战这么多年,谁知道他私下里竟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勾当。”
老狱卒喝了一口酒,摇头叹道“私存的兵马都被人翻了个底儿掉,若不是及时发现,谁知道他要何时起兵若真到那时,这京城的天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少的道“头儿,您说这姜重山真的把他私吞的兵马藏在新元坳了吗良驹一万精兵五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那还有假。”
“他怎么始终不认呢”
老的哎呦一声“这种大罪一旦认了,车裂凌迟都是轻的。
这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再拖上一拖,指不定幻想着有什么转机吧。”
“听说这批兵马已秘密押回京城,这按理说,这么大阵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外面的爷嘴一张一合,这事就算了了”
“你是什么东西,还能让你听到风声既是秘密,自然不会让我等小人物知道。”
少的琢磨了一会儿“他通敌的手到现在也没搜到,他又什么都不招真奇了,进零字号死牢六七天了,一个字也没听他说过。”
老的慢慢往碗中倒酒,碗的边沿破了一个口,他挪了挪,对着好的地方慢慢喝“你管他,这两天是顾大人吩咐不让动刑,过几天再没进展,也该上大刑了。”
辛狱司幽深阴冷,炼狱一般深沉。
宴云笺在匾额下站了会儿,迈步向里走,守门的狱卒见了,立刻道“见过大将军,实在不巧,我们顾大人此刻不在。”
他为难道“犯人也还什么都没招。”
“无妨,我进去。”
狱卒连连点头,在前带路。
现在谁还不知道这位是一等一的功臣,是他大义灭亲,揭发姜重山悖逆之举。
如今皇上对他极为满意,满朝文武见着风声,也都知道怎么做。
墙壁上晃动摇曳火光,宴云笺冷白如玉的脸庞在明暗间愈发森冷。
“姜眠被关在哪。”
狱卒哈腰回答“按照您的吩咐,在零字号的三等牢房。”
他是机灵人,立刻把宴云笺往另一个方向领,越往前
走,气息越是潮湿阴冷,仲春时分,这里冷的几乎像要结冰。
狱卒在一间牢室前站定,解下腰间挂的钥匙,低头开锁。
在这空档中,宴云笺透过铁质的栏杆向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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