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他曾率三千人突围燕夏铁骑的伏击,曾孤身深入敌营斩取燕夏大帅的首级,曾创下一个又一个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神话。
这一件小事,他绝不会失手。
可怎么会这样呢。
姜眠呆呆地答应萧玉漓收拾东西,却在她走后立在原地茫然许久,失神的走回床榻边,扶着床沿一点一点坐到地上。
这一件转折了太多人人生的变故,究竟还是发生了。
她失败了。
她没有争过历史,一切的事情,还是按照既定轨迹毫无偏离的前行着。
姜眠试图说服自己,她不是没有赢过,她帮宴云笺换了名字,在以后的历史记载中,他还少了一笔的污名
可这真的重要吗
脑海中另一道声音问。
历历去数改变的那些事,对于历史的行进而言真的有很大影响吗叫这个名字或是那个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一个句子,最重要的那部分意义,从来不在主语。
同样的,一个轻薄少女的污点,背上了,拿掉了,对他“忘恩负义”
四字沉重压着的整个人生而言,达得到举足轻重的程度吗
姜眠默默抱住膝盖,将脸埋在双膝之中。
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从不是在操纵历史,而是在某一阶段,她的脚步,恰好与历史的辙印重合。
顾越从辛狱司出来时,天空有些阴,他抬眼了。
李青霜牵了马过来,见他在发呆,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一声。
顾越回神。
走下台阶,一手牵过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大人不回府吗”
这不是顾府所在的方向,李青霜忍不住多问了句“大人,昨日抓捕犯人时,您脖颈侧受了伤,这连天审了一天一夜,再不处理,怕是要不好。”
“我知道。”
顾越应了一句,也没说可与不可。
李青霜舔了舔嘴唇,今时不同往日了,原来有姜小姑娘时时关怀着,今日送汤,明日送药,他们大人听话也听劝,哪像现在。
顾姜两家退了姻亲之好,大人虽然上去哪哪都没变化,可不知怎么,就是叫人心里不得劲。
他跟了两步,又叮嘱“大人,您别嫌卑职唠叨,辛狱司里边本就气闷,伤口捂了这么长时间,若不上心只怕留疤,这脖子离脸这
么近,算得上破相了。”
顾越道“嗯。
你回去吧,别再跟着了。”
他一人打马去了南街,这会儿正是清晨,一些路边的摊贩刚刚出摊,为清冷的街道添了点点人间烟火气。
在街口站了许久,终于见一辆马车从西边转来。
马车规制不大,并不奢华,车侧壁刻了烈风旗的标志。
顾越轻轻抿了下唇,侧过头去。
在这里站了许久,这一刻,他竟有些退却的心思。
但却不等他辨明此心,马车已驶到他面前。
“顾大人,”
姜重山在前头骑马,见他,松松扯了下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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