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春还在青州城的时候就知道,上京城有一家最大最奢华的酒楼,就是金月酒楼。
此酒楼高八层,形似四合,中间还种着一棵巨大无比的桂花树,每年九月,整个金月酒楼都会沉浸在桂花的香气里,那时若能来金月酒楼畅吃一顿,别提多快活了!
只是今日,缇春实在不太赶巧。
“今儿没了,那明儿呢?”
“明儿也没啦!”
小二语气有几分无奈,可神情却依旧欢喜,“不瞒客官说,咱们酒楼未来一个月都没有空房间啦!”
阿覃闻之讶异:“这么夸张?”
小二摆摆手笑道:“不夸张不夸张,这眼进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到了,各州城来上京游玩的达官显贵比比皆是,这不,早早地就把所有房间都订满了!”
阿覃有些懊悔地了眼缇春,接着问道:“既如此,雅间总还有的吧?”
小二还是摆手:“雅间也没有了,眼下就只有大堂还有一桌空位。”
“这……”
“大堂便大堂吧,劳烦引个路!”
缇春虽有失望,不过很快又振奋起来,毕竟她来金月酒楼不只是为了住店,“对了,敢问阮苍昱阮先生可在?”
小二闻言愣了下,再缇春和阿覃的模样,面上多了几分豁然,“阮先生今日当值,约摸一刻钟后到店,姑娘请稍等片刻。”
他将两人领到大堂唯一的空桌上,刚巧,与说台还挺近。
“那便上些你们这的招牌菜,一样两份,一份加足了辣,一份不加,再来两壶好酒。”
“得嘞!”
小二去了,缇春期待的目光跟着就落在说台上。
阿覃此刻十分能理解缇春的心情,谁让她家姑娘赶了两个月的路就为了一睹这位阮先生的真容,顺道还想拐回家呢!
“姑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阿覃悄声问。
缇春正色道:“我在想应该准备个什么颜色的麻袋。”
“……”
不愧是她,阿覃默默地想。
“可是姑娘,你这阮先生的真容还没瞧见呢,万一他长的不如传闻中那般怎么办?”
“怎么会?”
缇春万般笃定道,“那么多来过这儿的小姐妹都说他生得极好,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乃上京第一美男,焉能骗我?”
“也不是没可能。”
阿覃哼哼唧唧地嘟囔,也不敢大声,“毕竟你那几个小姐妹,眼光也是蛮堪忧的。”
缇春拧着股劲儿道:“我不管,他要不行,我就换个别的,总之,我一定要绑一个最帅的男人回去!”
阿覃默默扶额,心里暗暗为洵野默哀了一瞬。
这洵野不是别人,正是青州城鸢安山的一位私塾先生,缇春少时到鸢安山的庄子里度假,意外与洵野相识,这一相识不要紧,缇春一见钟情不说,还跟在洵野屁股后面暗恋了好多年。
这不,就在两个月前,缇春刚好及笄,她便大着胆子鼓起勇气跟洵野告了白,谁知,洵野竟拒绝了她。
被拒绝的那天,缇春回到家后哭了一个晚上,醒来后第二天就发誓要找个比洵野帅一百倍的男人嫁了!
于是,她不惜从青州城找到上京城,这架势,是不绑个男人回去不罢休!
阿覃摇头嗟叹正感慨,人群中扬起一道嘹亮的声音:“哎?阮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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