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白建业与芳芳就已经走了七年。
村里人对于他们的事,也渐渐地不再有人提起了。
依兰也到了读书的年龄。
这时,公爹也已经老了,彻底地从学校退了下来。
开学没多久,依兰放学回家,走到院子门口,把书包拿在手里,一只手抹着眼泪,哭着走进来。
秀米看到女儿哭得眼泪汪汪,她心疼地追问女儿,是不是读书不开心?
“妈妈,同学们都说我没有爸爸,都说我爸爸跟人私奔了,不要我们了,妈妈,是不是真的?”
依兰一边抽咽着,一边用袖口擦着眼泪说。
“谁说的?爸爸是出远门了,他没有不爱依兰。”
秀米知道,女儿现在还小,她这样说她可能会相信。
可是再过两年,等女儿再大点,她应该用什么方法来保护女儿,不让她受伤呢?
秀米有时也恨白建业,也恨芳芳。
不过她更恨的,却是自己。
为何自己要对白建业一见钟情?为何会鬼迷心窍地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秀米对爱的执着,对爱的坚守,是她自己也没法预料到的。
虽然知道自己心里除了白建业,谁也爱不起。
可是自己这七年来像只鸵鸟一样,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自己如此坚持,白建业究竟还会不会回来?
可是自己一旦离开了白家,这辈子就真的跟白建业完了。
秀米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爱情就这样付之东流。
这里是白建业的家,这里有生他养他的父母。
秀米不相信,白建业会永远不回来。
只要自己不离开这里,她永远就是白建业的妻子,永远是白家人。
只要自己是白家人,便跟白建业,紧紧着拴在一起了。
这也是秀米不离开白家,重新改嫁的原因。
秀米想,自己守在白家,总有一天,会云开见月的。
哪怕白建业跟芳芳生儿育女,哪怕他们一起回来,秀米也打算无条件地接纳他们。
她心里的信念就是:白建业爱的是芳芳,她爱的是白建业。
自己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是无可厚非的。
有一天,依兰满身泥土,一边哭一边跑回家。
听到哭声,在屋里的秀米跟公爹白敬亭跑出了屋,看到了站在院子外面,满身、满头、满脸泥土的依兰。
公爹白敬亭心疼地大声问依兰:“兰兰,怎么回事?”
依兰一边用满是泥土的手抹着泪,一边哭诉:同班同学,芳芳哥哥家的儿子,让她爸爸把她姑姑还回来,两人吵了起来,芳芳哥哥家的孩子,把依兰推进了稻田里。
听到是家的孩子,公爹白敬亭坐不住了。
他拿起了他那根花梨木的长旱烟杆,小跑着朝家奔去。
秀米知道这下要闯祸了,她拽着满身泥土的依兰,追在公爹后面,朝家跑去。
已经过了七年,本来这两家人也都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可是这一次家的孙子把自己的宝贝孙女给打了,还是因为这两个畜生引起的。
白敬亭这下新账旧账都拥上心头,这口气不出,他是真咽不下。
爸爸这些年都病歪歪的,妈妈倒还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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