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给我们下贴交赎金么,到时看看怎么办。”
黑牡丹安慰道。
谭老池也走了过来,鞭痕从左额角经过左眼一直延伸到右脸,左眼已经肿得只剩一条缝隙,血水还在不断地从鞭痕往外渗。
“我们先回去吧。”
谭老池说。
贺段氏和黑牡丹互相搀扶着走在前面,谭老池捂着左眼跟在她们身后,三个人顶着正午灼热的太阳,向城里走去。
三人走回洛水城已是午后,贺段氏刚到家门口就晕了过去,谭老池把贺段氏背进屋里放在炕上,黑牡丹苍白的脸上不停地往下流着虚汗,她给贺段氏倒了碗水端过来,贺段氏喝了几口水后渐渐清醒,她看着站在地上的谭老池和黑牡丹,叹息着说:“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黑牡丹把贺段氏的鞋子脱下来放到地上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回头我再过来看你。”
贺段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说:“你身上也不好,回去吧。”
谭老池和黑牡丹从贺段氏家走出来,黑牡丹对谭老池说:“老池哥,我得先去婉莹家告诉她父母一声,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
黑牡丹眼圈一红,落下泪来,谭老池脸上的鞭痕抽动了几下,呐呐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婉莹家住在城西的榆树街上,父母开着一间织布坊,三间门面房已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谭老池和黑牡丹从门面房南边的巷口拐进巷子,院门半敞着,他们走了进去。
“哟,她刘姨来了。”
林母从土坯房里走了出来,一边和黑牡丹打招呼,一边惊诧地看着满脸血污的谭老池。
“嫂子,林大哥在家吗?”
黑牡丹轻声问道。
“在,在,早晨担水把腰扭了,这不在炕上躺着呢,来,快进屋。”
林母推开屋门,把黑牡丹和谭大池让进屋子里。
不太宽敞的外间屋地上摆了两台织布机,都用白布盖着,看来已经很久没有织布了,林母又掀起门帘,请两人进到里屋。
躺在炕上的林父挣扎着想坐起来,黑牡丹赶紧说:“林大哥,你就躺着别动了。”
林父叹息一声说:“好好的又把腰扭了,老毛病,你们坐吧。”
林母忙着给两人倒茶,谭老池和黑牡丹坐到地上的桌案旁,两人都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
“婉莹大早起就出去了,说是去找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母把两大碗茶水放在二人面前说。
“林大哥,嫂子……”
黑牡丹欲言又止。
“她被土匪绑架了。”
谭老池直截了当地说。
林父林母都愣住了,林父用胳膊支撑着咬着牙坐了起来,林母放下水碗的手停在桌案上方,开始不住地颤抖。
“绑…架…”
林母瞪大眼睛说。
黑牡丹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早晨确实和我在一起,后来我们去给他家里人上坟,回来时,回来时婉莹就被土匪绑走了。”
黑牡丹落下泪来。
林母腿一软,谭老池赶紧起身把她扶住,让林母坐到炕沿上,林母扑倒在丈夫的腿上,放声大哭。
谭老池使劲搓着手掌,牙咬得咯咯地响,“林大哥,嫂子,你们保重,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婉莹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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