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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重重落在地上,最后一支箭也停在箭靶上。
秦昭长舒一口气,高度紧绷的精神在考验过后迎来欢畅的疏解。
她听着校场上的呼声,情难自禁地欢喜着。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这话是说在礼射的比赛里,射中靶心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每个人的力气大小不一样,如果只看射中箭靶的深度,那就是单纯的武力炫耀了。
只凭蛮力进行一通胡乱射击,自古以来就不算什么正道。
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站在“礼”
上的,他或许忘了弓箭本身就是兵器而非礼器,箭矢是收割性命的利器。
对实战而言,军中的射手更讲究“武射”
,在射击精准度的基础上更强调对箭靶的穿透力,即在战场上追求更大的杀伤力。
但秦昭磨练弓箭的时日不多,加上女性本身不可抗拒的体力臂力弱势,她只能选择“文射”
,以射击精度来打好这一场较量。
至少在精准这一块,秦昭已经做到她力所能及的“最好”
了。
月行在原地小幅度地踏了几步,场中秦军将士们的热情震天,如此热烈的场面初见,让本不是战马的月行有些紧张。
秦昭俯下身,抱住月行的脖子蹭蹭,兴奋地称赞它。
随着月行喷出个响鼻,好搭档不安地情绪被成功地安抚。
缰绳传来新的指令。
月行顺着主人的意图侧转过身,一步步想看台靠近。
一步步走进光里,秦昭终于看到了孙膑。
仅仅一个照面,就将她所有的不安与焦躁都被抚平。
——他就在那里,那里也没去,一切皆安。
——她突然就彻底安心了。
有很多话想要说,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而起。
当下不是能肆意相谈的场合,秦昭也不可能扯着嗓子与人对喊……
胸中的翻滚最终化作了一个笑,和一句无声的感叹。
“先生,我会来你身边的。”
秦昭背过身,不再去看孙膑。
她脸有些热,心里的花似乎开边了整个山野。
也不知道她小小的勇气和决心他看见了没……
秦昭知道身体的拘束根本无法限制孙膑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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