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现在起来,张家比方家门第要高一点,所以方子茗担心他姐姐很正常。
“你姐姐和张修远什么时候成亲日子定了吗”
顾青云觉得张家还是很有诚意的,几年前说了下定,过不久就来了,要不是方家老太爷去世,孙子辈要守孝一年,估摸着方姐姐早就嫁过去了。
后来是方家舍不得女儿早嫁,就约定等张修远考完乡试后再成亲。
而且张修远那边也不方便,主要是梁学政三年期满后,已经返回京城,张修远就到了他父亲所在的地方读,距离林山县太远。
“定了,十月中旬,到时你要来我家喝喜酒。”
方子茗笑道。
顾青云当然点头同意“那是一定的。”
见消食得差不多了,顾青云和方子茗说一声,就回房午休。
接下来的几日,顾青云都待在院子里不出门,需要什么都是顾青亮出去买。
顾青亮一到郡城就出去熟悉环境了,贡院和当初院院试的考棚不是同一个地方,所以他还需要到周围,起码知道附近买卖吃食的地方,还有医馆药店之类的,免得到时候需要找人找不到地方。
何谦竹等人都会出去散散心、拜拜庙,或者会会友,交流一下信息,对于顾青云宅在家里的行为很不解。
顾青云只推说自己不想出去。
他一个人在房里自得其乐,读复习,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当然,最重要的当然是准备好下场的东西了。
除了必备的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外,顾青云还要准备打火石、棉布巾、替换的三套里衣、抹布、雨伞、防蚊虫的药、棉花做的耳塞、枣酒、煤油炉等,因为考场不伙食,八月份的天气又热,准备好的饭菜会很快发臭,他除了携带大量干粮外,如果还想喝点热水,就得自己煮点东西吃。
煤油炉也叫五更鸡,是一种以铜铁或竹木制成外罩,中置油灯,便于夜间煮食的小炉,适合考场煮热水或煮点饭菜,因为考场内不能烧柴火,他们只能用油为燃料,有钱的用茶油,没钱的用桐油也可。
带的食物有角、大米、腊肉、干蘑菇,除了前面两样是在郡城提前一天买的,其他都是从家里带来的。
一般的考生都是富家子,平时都是由别人伺候自己,他们并不会煮东西,而且也嫌麻烦,答题的时间不够用,不会浪费时间去煮,所以很多人都是直接吃干粮。
所谓的干粮,其实就是包子馒头烧饼之类的面食品,都是很少水分的,其中馒头占了大头,那是一点水分都没有,是切成一条条,然后晒干水分,这样才可以维持九天不发霉。
这样的干粮当然难吃,可到了考场上,认真答题的时候,据考生说根本就不觉得难吃,都没空嫌弃它们没有味道,只需它们能填饱肚子即可。
像方子茗,他家条件较好,还会带上人参和枣酒,这是提神用的。
八月初七,顾青云正在检查自己带入场的东西时,就听到何谦竹推门进来的声音。
顾青云被他的动静打扰,抬头一,见他神色不安,额头上冒着细汗,气喘吁吁的,忙把手中的清单递给顾青亮,让他仔细清点,这才低声问“师兄,你怎么了”
何谦竹到他,舒了一口气,说道““青云,知道我刚才听到什么消息吗我到悦来客栈和县学的同窗闲聊时,就听说张修远走在路上的时候,差点被二楼掉下来的花盆砸到脑袋”
顾青云一听,表情一凝,赶紧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身边有两个随从,其中一个随从眼疾手快,把他推开了,张修远一点事都没有,那个随从的肩膀被砸中了,流了点血,整个肩膀都青了。”
“真是”
顾青云憋出一句话,“真是凶险啊,张修远运气不错,那个随从很尽责。”
何谦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掏出绣着青竹的手帕擦擦汗,说“的确凶险,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些人的妒忌心也太强了,连张修远也敢招惹基本上名声最盛的几个这两天都陆陆续续遇到点问题,虽然他们不敢太过分,不过也很恶心人。
青云,你不出去是对的,你也有一定的名气,那些人指不定把脑筋动到你头上去呢,这种事防不胜防啊。”
“发生这种事很正常,每次考试都有,只是一般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倒霉所致。
所以说,我们都需要好好保护自己。”
顾青云沉默了一会,想起四年前考院试的那个拉肚子的考生,自从那次后,他就知道,不仅要在考场上奋斗,自己还需要在考前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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