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便是用舌战群儒的本事,也说不清自己仅仅是多了她片刻,便让小姑娘如此警戒。
对己泼墨如自毁容貌,这么一点女童,性子竟烈成这幅模样,防备之心更是尤胜常人。
贺兰泽这日身上的貂皮缎面披风还未来得及解下,内里穿了身三梭罗的中单,很是保暖。
然这会后背竟陡然生出一层寒栗,似要渗出冷汗,濡湿里衣。
待他彻底回神,小姑娘已经抱起周遭东西,踢过兔子,领着它快速避去了后院。
“贺兰郎君。”
外出归来的王掌柜见到贺兰泽,赶紧上来招呼上座沏茶,“今个怎有空驾临小店”
“您这是大安了”
当日贺兰泽贴告示求寻药的事人尽皆知,如今观他神色玉秀清朗,王掌柜自是好眼力,连声道喜。
“先前你处传话说那副鎏金九子妆匣奁已经到了,又建议往上头镶两颗珠子。
今日得空,我来。”
贺兰泽莫名松下一口气,拂盖饮茶,“可否让阿雪姑娘出来为我择选一番。
我瞧她眼光不错,诗典籍皆通”
“不巧了,阿雪已经辞工,不在这处了。”
万掌柜不免叹息。
“辞工”
贺兰泽搁下茶盏,神思缓了片刻,“不在这处敢问她去了何处高就”
“怎么郎君还要去光顾她生意”
王掌柜打趣道。
贺兰泽笑了笑,“难得见一个有学识的女郎,为掌柜可惜了。”
“可不是吗性儿也好,识文断字的。”
王掌柜叹了口气,“她离开安平镇了,去冀州投奔她兄长。
也应当的,这年头,但凡不是生活所迫,女郎家,哪个愿意抛头露面讨生活。
就是”
“就是什么”
“不说了,人家私事。”
王掌柜含笑道,“妾去把九子妆奁拿来,郎君”
贺兰泽初时胡乱择了数颗东珠,片刻却又敛正神色,用指腹抚过圆润珠面,启口道,“做成白梅状,饰在锁片开合处。”
掌柜应下。
贺兰泽起身离开,须臾又返身回来。
他道,“方才我在这处见到一稚女,敢问是谁家的被我不慎吓到,躲去你后院了。”
说着,他掏出碎银,“劳掌柜给孩子买些糕点,权当我赔礼了。”
“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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