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子的还不如下人住得好,可见这个下人平时有多体面。
这体面不是别人给的,正是沈氏自己。
沈氏听到亲生女儿说出这句话,如何能不难受,险些要崩溃。
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仔细找过,散落一地。
那箱子里的首饰补品一样样堪比富家太太,可见劳妈妈过得有多舒心。
任何可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个底朝天。
这时几个婆子翻找完毕,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些婆子可不是什么敷衍差事的人,连屋子的墙缝里都抠找过,还是一无所获。
劳妈妈露出痛心的表情,“夫人,你听信别人的话。
不分青红皂白来搜查奴婢的屋子,奴婢不怪你。
但是犯人尚且要替自己争辩几句,奴婢真是觉得万分的难受。”
那怀疑控诉的眼神的是裴元惜。
裴元惜面冷依旧,“妈妈有什么要争辩的,说来听听。”
“二姑娘,奴婢知道你心中有恨。
你被换掉十五年,好好的嫡女变成庶女受尽苦难,换成任何人心里都会有敢。
李姨娘一手算计调换你和三姑娘,且不论是真是假,却是她亲口认了的。
夫人也相信她的话,认回你这个女儿。
奴婢想你必是心中恨意还难消,这才怀疑到奴婢的头上。
人之常情,奴婢不怪你。
可是二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伤的可是夫人的心。”
“妈妈不仅口才好深谙人心,且心思慎密条理清晰。”
裴元惜的视线落在那张床上,床是木板床,一眼可以望到床底。
床底下藏不住东西,方才已有人找过。
床上除被褥之外,并无多余的东西。
她朝另外两个婆子示意,那两个立马会意去翻找床褥,被褥都拆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一个婆子手里拿着枕头,触手摸去,枕头同一般人用的枕头并无区别。
掂在手里,想来枕头里包的应是秕子混着子之类的填充物。
拆开之后只见那枕头里塞的可不是什么子秕子,而是几种不常见的种子。
各地出产不出,用来塞枕头的种子也不同。
种子散了一床,屋子里一片狼籍。
“夫人,二姑娘是在发邪火,这下你总该相信奴婢”
劳妈妈痛哭起来,“奴婢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她的声音在到裴元惜抓了一把种子检查时戛然而止。
“怎么不接着说”
裴元惜睨过来,“妈妈真是与众不同,竟然会用马前子和蛇床子来充枕头芯子。”
马前子是什么,那可是民间妇人避子的大寒之物。
除了马钱子和蛇床子,枕头里还有凤仙子,这些东西都是女子最忌讳的寒凉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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