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忍不住笑出声,在顾慈彻底被点爆前,咳嗽一声止住,“是他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顾慈小声咕哝“他会让我来这吗”
语气有些抱怨,又有些甜蜜。
裴行知会心一笑,明白了。
“回去便成亲”
顾慈抬眸瞧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但见他神色坦荡,不像在使坏,便迟疑着点了下头。
裴行知颔首,转目望向窗外,指尖缓缓捻转着茶盏,一言不发,仿似出了神。
面容平静,唯目光在一瞬流转过千般复杂的情绪。
“既如此,我送你们一份礼,一则为这几日的失礼赔罪,二则”
沉吟了下,他又道,“我大约是没空上京参加你们的婚礼,这便算作我送你们的新婚之礼。”
顾慈眼睫一霎,“你”
裴行知嘴角噙着温煦的笑,懒洋洋歪靠在引枕上,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让我是你表兄。”
这一声“表兄”
,比任何礼都要重,宛如三月春风,瞬间吹散顾慈心头的霾云。
她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仰面还他一个真诚的笑,“多谢表兄。”
简单寒暄两句,顾慈便告辞离开。
外头的雨水已止,刚一开门,雨后清爽的空气便争先恐后沁入心脾。
她深吸口气,身心越发舒爽,脚步也比来时轻盈许多,不料才转过回廊,天又轰隆一声,倾下瓢泼大雨。
她赶忙要打伞,两手一抓,才发现方才太过得意忘形,把伞忘在裴行知院子里了。
眼下雨水如墙,她进不得,退不得,倒真应了那句“乐极生悲”
。
她正托腮思忖该怎么办,浓烈的水幕中慢慢走来一高挑清瘦的身影。
周围的景致都在暴雨中失去了轮廓,他却兀自撑起一种气势,磅礴如海,直捣长空。
顾慈眼睛骤亮,忙不迭提裙朝他跑去。
戚北落一皱眉,她又讪讪吐舌,垂着脑袋缩回廊下,老老实实等他过来接。
“你怎么知道,我把伞给弄丢了”
戚北落才至阶下,顾慈便迫不及待跑过去,雀鸟似的叽叽喳喳。
戚北落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哼笑道“你丢三落四的毛病,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旁人不知道你,我还会不知道”
顾慈剜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伸手朝他要伞。
戚北落一抬手,心中咯噔。
呀,方才关顾着担心她,竟也忘了拿伞
他正色一咳,搜肠刮肚寻摸说辞,企图糊弄过去,保住颜面。
可顾慈早已透,乜斜着眼哼哼,“来你丢三落四的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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