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幽王欲立伯符为太子,于是宜臼便逃到了外公申侯那里。
申侯联合犬戎,攻破镐京,杀周幽王于戏城。
随后,立宜臼为天子,迁都洛邑。
是为东周。
从此以后,天下大乱。
嬴政将竹简扔在几案上,心想:“胡亥,会不会成为宜臼?王氏一族,又会不会成为申侯?军中将领,多半是王翦提拔上来的。
而王贲又娶了胡女,与胡人颇有联系。
如果咸阳有变……难道说,亡秦者胡也,正应在这里?”
嬴政的神色越来越冷峻了:“臣强则主弱,不能再放任王氏了。
朕在位,尚且能压服他们,若传位于子孙,王氏恐怕要把持朝政。”
…………
与此同时,王离终于挨够了鞭子,被人放到一辆车上,送回了府中。
王离刚刚回去,就被家人抬到了王翦的房中。
祖孙两个,一个趴着,一个躺着,相对无言,唯有苦笑而已。
王贲跪坐在不远处,气愤的说道:“这槐谷子,真是可恶至极。”
王翦叹了口气,对王离说道:“好端端的,你招惹槐谷子做什么?此人就是个疯子。”
王离有些生无可恋:“当初槐谷子炼丹失败,命在旦夕,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我只是想借他来打击李信,谁知道槐谷子居然翻身了,并且因此结下仇。”
王贲忽然问王离:“你的地蕈是怎么回事?难道槐谷子当真是天上的谪仙人?”
王离还没说话,王翦先冷笑了一声:“仙人?世上岂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仙人?”
王离和王贲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仙人,哪个不是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纯洁无暇。
怎么会如此市侩,如此无耻?槐谷子不仅不像是仙人,连正人君子都算不上。
王翦说道:“以老夫看来,此人有些门道,或许根本没有吞服地蕈,或许那地蕈药性不够,总之,当时他定然是清醒的。
哼哼,此人倒也能忍,你用石头砸他的手掌,他居然没有表露出丝毫痛苦之色来。”
王贲忧心忡忡的说道:“他那一番话,陛下怕是听进去了。
日后,我王氏,以及胡亥公子,怕是要有些麻烦了。”
王翦淡淡的嗯了一声。
王离有些不满的说道:“陛下平日英明神武,为何偏偏被这个槐谷子骗得团团转?”
王翦说道:“你不懂。
无论槐谷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陛下都宁愿相信。
毕竟我王氏,真的该收敛一些了。
你们两个,辞去军职吧,只挂一个将军的虚名便可以了。
失了军权,便没有威胁,陛下也就放心了。”
王贲王离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王翦说道:“不要心有不甘。
这是以退为进。
只要胡亥做了皇帝,我王氏失去的,总有拿回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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