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讴歌探头问路晓露:“路晓露,你考下来驾照了吗?”
路晓露正在认真地吃饭,被李讴歌问话,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才不去学驾照呢……哦,等我学下来驾照,以后我成他的司机了,那他还不老得来小江这喝酒啊。”
李讴歌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是你懂我。”
于周洋洋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媳妇儿。”
李讴歌吐了吐舌头,对于周说:“你丫当初死乞白赖地说路晓露是你的好朋友,你们俩没那个意思,你瞅瞅现在,一天到晚把媳妇儿挂在嘴边儿,生怕少说一句就把她弄丢了……当初你和老夏……”
路晓露夹了一筷子肉放到李讴歌的碗里,带有醋意地笑着打断他:“你赶紧吃吧,以前的事儿就别老提了。”
于周也瞪了一眼李讴歌,说:“我现你丫的嘴怎么越来越欠了……不该说的话别说。”
就是,李讴歌一点眼力价也没有,他怎么能当着路晓露提于周之前和夏云朵的事情呢。
李讴歌又大笑:“不说了不说了……等过些天老高和小胡都回来之后,咱们再来这儿喝一回吧,说真的,我早就想你们了……虽然上班的时候也有聊得不错的哥们儿,但是总感觉他们差点儿意思,不如咱们一起睡过几年的兄弟们……”
“你丫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啊,咱们是在一个屋里睡过,可他妈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于周笑。
李讴歌反驳他:“谁说的,你忘了那会儿你丫喝多了,爬不上去床,非要跟小江睡的时候了?”
于周不承认:“不可能,我要睡也是跟我下铺的老高睡,怎么可能找小江呢……(对我)是不是,小江?”
我想起了李讴歌说的事情,那是大一下学期的一天,我忘了是因为什么,我们班里所有男生齐聚在我们宿舍一起喝酒,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当时于周确实跟我挤了一宿。
我说:“班长说得没错,大周你丫就是跟我睡了一宿,当时老高的床上也有人了,所以你就没上他的床,你嫌小胡邋遢,非要跟我睡。”
于周说:“不可能吧?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那天晚上咱俩谁把谁睡了?”
我说:“那必然是我把你办了呀。”
于周说:“别你大爷了,肯定是我把你办了,你丫不好意思说。”
路晓露皱着眉,但是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并没有厌烦我们这样说话,虽然皱着眉,但是她依然在笑:“你们真够恶心的。”
我们三个男生大笑起来。
笑毕,李讴歌说:“老高和小胡没来,应该给他们俩摆上照片,再摆上碗筷……”
说出这话后,李讴歌忽然住嘴了,他没有再说下去。
于周和路晓露没有了笑模样,放下筷子,冷静了下来。
我忽然也觉得有些难过。
是的,提到放照片和摆碗筷,我们都想起了我们宿舍已经去世的毛志华。
小毛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在零九年四月的时候,被自己当时已经怀孕的女朋友的爸爸用刀刺中了股动脉,失血而亡。
这件事生在我父母去世之后的一个多月,我们得知小毛去世的时候,已经是那年“五一”
之后的事情了。
当时我们回到学校去交实习报告,现小毛床上的铺盖和柜子里的物品全都没了,才从导员那里知道了这个噩耗。
后来过了两周,小毛的女朋友秦欢——小毛一直叫她欢欢,我们也随着他叫欢欢——挺着大肚子来到我们学校,想要拿走一些小毛的东西,但是小毛的东西全都被他爸拿走了。
我们把斌叫了回来,因为他那里有小毛的实习报告,虽然那份实习报告是编造的,但那是我们能够找到唯一和小毛有关的物品了。
欢欢流着泪给我们——当时只有我、于周、斌、路晓露和夏云朵在,李讴歌在家,刘鑫在上班,他们俩个并不在宿舍——讲了小毛去世原因的始末后,我们一同把她送到了火车站,因为她说她要回小毛家去面对小毛的父母。
我们给欢欢凑的钱和记载着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的纸都被她留在了斌车的副驾驶上。
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欢欢,我们谁也不知道欢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关于小毛的事情,我们也告诉了李讴歌和刘鑫,他们两个听后,和我们一样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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