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等你不上班了,我带你去逛逛北京的一些有名的景点吧……反正咱俩都有时间。”
霍晓莹忽闪着鼻翼,她明白我的心理,她说:“哥,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和云朵姐的(说到这,她似乎在憋着笑,我知道,是因为我们之间辈分的问题引得她想要笑),但是我在搬过来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只可能住一两个月……”
我没理会她的话,继续说着自己的:“故宫去了吗?颐和园去了吗?还没去过海洋馆呢吧……有好多可玩儿的地方呢,我想都带你去转转。”
她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也不想白在北京生活这么长时间而哪儿都没去过……这样吧,你带我去爬一次长城吧。”
“爬长城?”
我下意识地问,“你没问题吗?”
“我想试试……那年冬天,我爸爸妈妈就去爬长城了,我却跟他和他的朋友们去逛庙会了,所以我也想去爬长城。”
我同意了,我告诉她,别看我在北京生活了二十来年,我也没去过长城。
她笑笑,说,那你不能算是好汉呀,毕竟不到长城非好汉。
我说,我就是到了长城也不能算是好汉啊,我本来就是一个懦弱的人。
她说,不,哥,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悲观,你得善于现自己的闪光点,你是一个优秀的人,以后会有更加合适你的人排解你的寂寞,陪伴你走过余生的。
霍晓莹的学校位于区主干道的边上。
学校里不能停车,而且学校门口两侧也不许停车。
霍晓莹给我指了指马路斜对面,那是区医院,我可以把车停到那里去。
学校门口的保安岗亭管理很是松懈,他们几乎不查出入的学生,我们轻易就走了进去。
沿着学校内部道路,走到一处教学楼前,霍晓莹挎着她的帆布包走了进去,她让我在楼下等着就行,不必跟她上楼了。
教学楼前面是篮球场,一些没课的学生正在篮球场上随意投着篮。
我上中学的时候也曾在体育课上打过篮球,不过都是为了凑人数罢了。
我对这项在学生中风靡的运动毫无兴趣,我不理解一群人抢一个球,并且想办法把它扔进篮球框里有什么意义。
我认为,这些都是青春期的孩子为了泄无处释放的精力的一种消遣方式罢了。
其实,他们还可以去踢球,去跑步,如果他们有时间和金钱,并且长相还能看得过去的话,也可以谈恋爱。
可是,我现在有时间,也有金钱,岁数也不算大,长相嘛,还算凑合,为什么我就没有需要释放的精力呢?我从更年轻一些的时候就是这样,对那些运动几乎一窍不通,并且没有兴趣。
奇怪的是,我对游戏的兴趣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浓烈,无论什么游戏,我玩的时间长了就会开始烦躁。
更不要说阅读书籍了,我父母给我弄回家的那些名着,在我看来与天书别无二致。
相比较那些容易汗流浃背或者耗费脑力的事情,我更愿意一会儿呆。
我说过,之前每逢寒暑假的时候,我会在家里的小饭馆帮忙,每到那些时节,我就会讨厌中午和晚上的饭点,我讨厌被呼来唤去的感觉。
我喜欢下午的几个小时,因为那时我能双手托腮,愣愣地盯着门外,什么也不用想。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呆的感觉。
父母去世之后,我每次呆都没有之前的那种惬意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惆怅,是沮丧,是茫然,是忧伤。
“嘿!”
霍晓莹轻轻走到我的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也喜欢打篮球吗?”
“我几乎不会这项运动,我的身体协调能力不太好……你的报告交给老师了?”
“嗯,给我们导员了,我们聊了几句现况,我怕你等着急了,没敢多说,所以就赶紧下来了……我以为你也喜欢打球呢……他就特别喜欢打球。”
“我不着急……对了,你带我去看看那棵树吧。”
“可以呀,不过现在树叶肯定还是绿色的呢。”
和周围的树木相比,那确实是一棵树龄较长的银杏。
它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安静地站立在绿化带一隅,如同一位年迈的师长,张开怀抱,保护着它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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