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馆中休整两天,李秋阳耐不住寂寞要到街上看看,沈月翔担心无咎的杀手可能追过来,怕她生意外,便片刻不离左右。
城中白天极为寂静,除了城防兵军营中传出的操练声,街上竟无一人,旅店老板告诉两人,白日里苦役天不亮就出城劳作,太阳落山才能回来。
他们要想看热闹,只能等到周二的格斗赛了,不过出城打猎没有问题,他可以租借给他们弓箭和马匹,并附赠一张北冥准许狩猎的区域图。
李秋阳和沈月翔骑两匹快马出了城,这天太阳恢复了一点活力,温度上升,森林里的动物都出来觅食,李秋阳和沈月翔所获颇丰,不到一上午时间,他们就猎到一只麝子,两条野兔,还有一只紫貂。
秋阳不时出爽朗的笑声,俊逸的秀在风中飞舞,这在沈月翔看来,是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
他想着要是永远能够这样结伴而行,不再回到青丘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北冥虽是流放重地,但贵在清净,没有那些恼人的阴谋斗争,他这样想未免太过天真,很快就有一件生在眼前的事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们在返程途中经过一道密林,此处荆棘丛生,马无法在森林中驰骋,只能沿着一条蜿蜒小路慢慢行走。
时间接近午时,太阳升高到顶点,四处的雪反射着耀眼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月翔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自他弱水重生之后,他的预感相当灵验,因此在树林中飞出两个手持铁锤的壮汉敲击他的马前,他已搭了一支箭在弓上,他的箭像一道闪电射穿一个壮汉的喉咙,他舒展的身形在空中凝固,直直跌落在地上,另一人的锤已接近沈月翔的马头,却被他把锤攥在手上,连同那七尺壮汉挥舞两圈,摔在一棵歪脖树下。
不多时,又有七八人从林地里窜出来,手里的武器花样百出,锄头,镰刀,铁锤,钩子,铁锹,没一样杀人的刀叉剑戟。
他们穿着纯白色的雪地伪装服,须上还特意沾了雪。
眉骨高耸,鼻梁扁平,厚嘴唇的边缘上涂了一抹红色,貌似血盆大口,一看便与中原人迥异。
这些人将沈月翔和李秋阳围在中央,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秋阳拔出剑来,她已看出这些人草包一般,没什么战斗力,正要大开杀戒,沈月翔却说“他们不会武功,都是些野蛮人,切勿伤了他们性命。”
说罢,他跳下马来赤手空拳与这七八人交起手来,不到一分钟功夫,那些野蛮人的脸上鼻子上布满沈月翔的红手印,他们遇到鬼似的惊叫地逃进森林。
沈月翔看着地上倒毙的两个人,哀叹自己出手过于莽撞,就与秋阳一起在歪脖树下,挖了两个浅坑埋葬二人。
回到店中,现仆人正在他们房间里清理东西,看到两人吃惊地瞪大眼睛,店主这时匆匆赶来,满脸陪笑道“今日阳光好,我让人把二位的东西放到三楼平台上晾晒。”
话虽说得流畅,脸上表情却显惊慌。
沈月翔检查一下,现未少财物,就不再计较,李秋阳看出端倪,也不作声,只由得店老板带着仆人落荒而逃。
吃午饭时,一东洲武士坐于一旁,看到二人也略显惊讶,不过只是略微一笑,摇摇头吃自己的饭。
沈月翔觉得此人颇有江湖侠士范,便邀他同坐,武士也不拒绝,就和他俩合桌吃饭。
“阁下刚才见到我们,有意外之情,我们初来乍到,还有许多地方不是很清楚,敢请阁下提点一下。”
那武士喝一杯酒,东洲的雪刃刀横在膝前道“我原以为再见不到二位了,所以刚才惊讶。”
“此话怎讲?”
沈月翔看他架势便感到此人非同一般。
“二位今天上午行猎,就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武士毫不避讳地盯着李秋阳看了一会儿说。
“遇到几个江湖草莽,想要打劫,被我们料理了。”
李秋阳被他目光盯得难受,好像光天化日之下,裸身在众人面前。
“这就对了,我在这里住了小三个月了,一般客人出去打猎,没有能回来的。
两位能平安归来,想必有些本事。”
“那店主是与外人勾结,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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